直地看著她,目光更加“兇惡”。
她一邊磨蹭一邊抗拒,擺出了堅決不從的架勢。
硬的不吃,他只好來軟的。
“丫頭,這隻有一把傘,雨一漂過來,我這邊就溼了。我揹著你,你拿著傘,兩個人都顧著了。”他柔聲細氣的說著,簡直帶著些“低聲下氣”的味道。
的確他的衣服溼了不少,她的歉意更濃:“大師兄你只顧著自己就好了。”
他惱了,軟的也不吃?
他不屑多說,將雨傘望她手裡一塞,然後蹲下身子不由分說就將她背了起來。
她驚慌失措地被強迫著上了他的身子,反抗之際,手裡的傘險些被風吹走。
“別動!”她剛扭了兩下想下來,就被他喝了一聲,聲音很嚴厲,儼然拿出了打手心時的那份氣勢。
她不敢再掙扎,生怕兩個人一較勁,從石階上滾下去就可不好了。除了她爹,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貼身的和一個男子如此親密。
為了不至於羞赧過甚,她心裡拼命地為他和她的關係往純潔的師兄妹上撇清著,但是,事實是,這種接觸很曖昧,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是不爭的事實。
她尷尬地直著腰身,根本不敢將自己的胸趴在他的背上。於是,她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撐著他的肩頭,這姿勢,其實十分的艱辛。
一路上,她委委屈屈,不情不願,還充滿了內疚和罪惡感,絲毫也沒享受到被人揹著上臺階的那份“恩寵”。
有時候,太過霸道的男人,實在是讓人頭疼。
彈指一瞬
快到山門的時候,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勸道:“大師兄,你今天都來回了四趟了,我實在過意不去,你放我下來吧。”
這可否理解為心疼?於是,他即便有那麼一點辛苦也立刻不著痕跡地煙消雲散。他輕聲回了一句:“我不累。”當心甘情願為一個人付出的時候,周身都有無窮的力量。再說,他五歲便習武,在這裡住了十幾年,早習慣了這磨死人的石階。有時候還很喜歡這道石階,因為它,七勢門不知道少了多少的江湖叨擾,保有一份紅塵中的清靜。
她善解人意地說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累,以前我爹揹著我的時候,也說不累,可是過後卻讓我娘給他捶腰。”
這句話她本是無心,他聽著卻有點別捏。他揹著她,怎麼會讓她聯想起她爹呢?難道大了五歲,她就覺得他很老麼?眉頭便不由自主地擰了一把。
終於到了山門,她以最快的速度從他背上跳下來,長長舒了口氣,終於解放了!一路上腰痠肩疼!
她將雨傘高高舉起罩著他。他看著她掂著腳尖的吃力模樣,很想她此刻快些長大,不過,十五歲,也快了。
他敲了樹上的鈴鐺,海力跑過來開門。
他擎著傘一直將她送到朱雀院的迴廊下,看著她略溼的褲角,低聲道:“你去洗洗吧,把溼衣服換換。”
其實這話應該是她對他說才是,他的下半截衣服都溼了,新靴子也溼了,她心裡充滿了內疚,一個念頭強烈地蹦出來,下個月發銀子了,她想送他一雙新靴子。
她心裡充滿了內疚,所以道謝聽起來格外的誠摯,明亮的眼眸水汪汪的,並不令人沉溺,卻讓人,渴。
“你和我這麼客氣幹什麼?”她一道謝,他本來很柔和的面容又有點生硬了。在他心裡,客氣就意味著生疏,生疏就意味著……
他的一絲輕微的不悅落在她的眼中,她目送著他的背影,很奇怪,難道道謝不是應該的嗎?
她回過頭,突然看見林西燕不知何時站在迴廊下,默默地看著她。
“師姐。”
林西燕神情很奇怪,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們出去玩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