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桂花原先面上有憂慮之色,一聽何玉馥之言,立刻驚喜交集,連忙拉開房門道:“兩位小姐,請趕快進來。”
何玉馥進入室內之後,一眼便看見柳月娘盤膝坐在大床之上,金玄白則坐在她的身後,一手放在臍邊,一手按在她的背後命門要穴之上,從他鼓起的衣衫看來,顯然正在運功替柳月娘療傷。
齊冰兒和程嬋娟兩人神情緊張的站在床邊,至於齊北嶽則躬著腰,像是一隻蝦子樣的縮在一張紅木大椅裡,臉上的神情極為古怪,眼睛死盯著大床,也不知是為柳月娘擔心還是怎樣,顯露出來的情緒頗為複雜。
何玉馥目光一閃,但見服部玉子和田中春子兩人靠窗而立,正在絮絮低語,而田中春子則不斷的點頭,顯然完全同意服部玉子的吩咐。
服部玉子見到何玉馥和秋詩鳳進入室內,撇下了田中春子,向她們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兩位妹妹,有什麼事?”
何玉馥把手裡的錦囊揚了揚,道:“這裡面有顆雪參丸,是當年長白派馮掌門親手煉製的名藥,由關東四豪中的追魂鉤陳大俠所贈,說是要送給齊夫人治傷……”
服部玉子還沒說話,只聽金玄白揚聲道:“不必了,柳姨的內傷已經全部好了,這顆丸藥就還給關東四豪吧!”
服部玉子轉身望去,只見金玄白放開按在柳月娘背心的右手,挪身下床,一邊穿靴,一邊對齊冰兒道:“冰兒,禰不必擔心,我已經替禰娘打通了全身的經脈,不需服用任何靈丹妙藥,內傷已經痊癒,目前只是斷骨之處,尚需二至三個月才能癒合。”
齊冰兒一把抱住金玄白,喜極而泣,道:“謝謝你,大哥……”
金玄白憐愛地撫著她的秀髮,替她把插在髻上的玉釵挪了挪,低聲道:“傻丫頭,謝什麼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齊冰兒臉上掛著兩行淚水,抬起頭來,仰望著金玄白那張樸實的臉孔,心裡一陣激動,也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只是任由淚水簌簌落下。
金玄白用衣袖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道:“冰兒,別哭了,再哭下去,會讓田春看了笑話呵。”
田中春子姍姍走了過來,取出手帕,交給齊冰兒,道:“五夫人,禰不會讓婢子笑話吧?”
齊冰兒接過手帕,聽她提起“五夫人”,頓時想起那天在客棧裡和金玄白開的玩笑,當時自己大膽示愛,金玄白卻在猶豫之間,不肯答應下來。
那個時候,她羞惱交加,窘得幾乎哭出來了,卻因為鑑於一生清白被毀,無法再另擇良人,只得決定賴定了金玄白,逼著他答應婚事。
金玄白在無奈之下,便曾說他自幼便定下了四房妻室,實在難以接受齊冰兒為妻,否則就太委屈她了。
當時,齊冰兒大膽地說出,就算金玄白以前有十個未婚妻室,她也願意做他的妻子,而她還覺得自己佔到了便宜,因為她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第一個見面的妻子……一想起那夜在客棧裡所說的話,齊冰兒便覺得心中充滿著幸福甜蜜,可是想到屋裡有這麼多人,反倒讓她感到羞慚起來。
她瞪了田中春子一眼,嗔道:“田春,禰貧嘴,小心我打禰唷!”
金玄白看到田中春子故作畏懼地吐了吐舌頭,想起她和齊冰兒在客棧中的調笑之語,也不禁莞爾一笑。
齊冰兒一邊拭去臉上的淚痕,一邊低聲問道:“大哥,我娘真的沒事吧?”
金玄白道:“當然沒事,我已替她打通了任督二脈,此後她的功力只有勇猛精進的地步,豈會後退?”
他揚目望了被自己封住一身功力,萎縮地蜷坐在大椅中的齊北嶽一眼,道:“此刻就算她和齊寨主交手,也絕對不會吃虧了。”
齊冰兒經他這一提起,頓時想到了齊北嶽,有些不忍地道:“大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