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鳳出了大轎,只見唐凰挽著個大包袱,興高采烈的從身旁衝了過來,一把把她抱住,道:“姐姐,我好高興啊!”
唐鳳笑了笑,摟住了唐凰,想要把心中的感受和妹妹分享,卻聽到前面傳來服部玉子的聲音:“各位小姐們,有話請到屋裡說,別待在門口。”
唐鳳看到歐陽念珏似在發呆,趕忙道:“歐陽姐姐,我在胡說八道,禰別介意啊!”
歐陽念珏淡然一笑,伸出手來,摟著她們姐妹,一齊往前行去,到了怡園的門口,但見園門大開,從裡面陸續走出四名穿著家丁服飾的壯漢,他們手裡各持一盞燈籠,照得門口一片光亮。
歐陽念珏和金銀鳳凰走到大門邊,正好見到田中春子打發轎子離去,而服部玉子則站在門邊,身旁聚集著何玉馥、齊冰兒、秋詩鳳等人。
服部玉子看到大家都已下轎,一手拉著齊冰兒,道:“各位妹妹都到齊了啊!讓田春替各位帶路,大家進屋去吧!”
田中春子從門口的一名家丁手裡,接過一盞燈籠,領先進了庭院,接著眾女魚貫而入。
金銀鳳凰是第一次來到怡園,雖然此刻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可是藉著月亮的光華,仍然可見到庭院裡曲徑通幽,假山叢樹、修篁翠竹,隨著晚風拂過,花香陣陣,撲鼻而來。
走了半刻,又聽到一陣潺潺流水之聲,揚目望去,但見小橋流水,亭臺水榭,半掩在老松之後,淡淡的月光下,恍如人間仙境。
金銀鳳凰到過太湖水寨,也住過集賢堡裡,可是卻從來都不知道庭園竟能設計得如此優雅,充滿著詩情畫意。
唐凰左顧右盼,只見身後燈光搖曳,那四名家丁竟然擎燭隨行,雖是相隔約有一丈,可是卻聽不到一點腳步聲,看來都有功夫。
她的印象裡,只有官宦人家才能住得起這種深庭大院,好奇地拉住歐陽念珏,低聲問道:“歐陽姐姐,這座大宅是金大哥的房子還是傅姐姐家?”
歐陽念珏只來過一次,也弄不清楚這座園林到底是服部玉子所有,還是金玄白的家產。
她猶豫了一下,只聽服部玉子大聲道:“這座怡園雖是我名下的產業,不過算起來也是少主的產業,因為我的性命都是歸他所有,這座園林又算得了什麼?”
金銀鳳凰不明白服部玉子為何要稱金玄白為“少主”,對於她所說的話,更覺不解,哪有性命都歸他所有之理?
她們兩人互望一眼,不敢多問,卻聽到齊冰兒道:“傅姐姐,禰沒騙我吧?玄白哥明明是和我爹住在城外的茅屋裡,他又怎會有這座園林?”
齊冰兒所言不假,她第一次見到金玄白時,金玄白還是一個樵夫,救下她之後,為了二百兩黃金的重酬,護送她到了蘇州城。
當時,金玄白一襲布衣,一雙布鞋,土裡土氣的,還是齊冰兒替他買了新衣和新鞋。
如今,相隔不到十天,金玄白竟然成了東廠的高官,並且有了侯爺的頭銜,還多了幾個未婚妻子,這種種的變化,讓齊冰兒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可是卻一直找不到機會,可以單獨的和金玄白相談,因此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此刻,當服部玉子提出,金玄白擁有她的性命,以及這整個園林,齊冰兒心裡起了一陣莫名的顫慄,忍不住加以駁斥起來。
她其實並沒有惡意,僅是對她的語氣不滿,所以把自己和金玄白的特殊關係提了出來,顯示自己並不輸給服部玉子。
果然她一語驚人,何玉馥、楚花鈴開始問起她當初遇見金玄白的情形,到了後來,連秋詩鳳也加入進來,把齊冰兒弄得不知所措。
服部玉子看到她受窘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連忙道:“各位妹妹,大家都累了,還是先進屋裡,泡個熱水澡,休息過後,再慢慢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