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二十兩銀子救一個人也算不上什麼……”
金玄白叱道:“賀神婆,禰還敢跟我胡說八道,跟禰說,蘇州衙門裡,從知府宋登高以下,包括王正英、薛義、羅三泰、許麒幾個捕頭,哪個我不認識?怎會有什麼路捕頭在內?
”
他見到蔡範氏一臉錯愕,又道:“再說蔡富貴只是因為目擊了松鶴樓血案,衙門找他去問訊而已,並非他犯了什麼大案,被押進牢裡,今天一定可以被放出來,禰卻和劉牙婆串通起來,逼著人家賣女兒,難道這便是禰魔門中人的作風嗎?”
賀神婆臉色大變,掏出塞在腋下的一塊墨綠色的手帕抖了抖,叫道:“冤枉啊!大人,老婆子只是好心想幫忙而已……”
金玄白見她抖動手帕之際,一片幾乎看不到的輕霧從手帕上飛散開來,心頭一動,立刻停止了呼吸,唯恐對方施放什麼毒粉。
然而隨著賀神婆哭天喊地似的叫冤,那種聲音傳進耳中,似乎像是有無數的小蟲爬了進來,非常的不舒服。
金玄白心裡明白,賀神婆的叫聲,就跟玉清宮裡的昊天老道施展的都天降魔大陣一樣,是憑著鈴聲和咒語聲來攝人心志,迷惑對方心靈的。
他冷冷一笑,正想以佛門獅子吼破了對方的哭叫聲,卻見到蔡範氏和蔡屏兒已眼睛一翻,昏倒在地。
就在這時,賀神婆手舞足蹈起來,一手揚著手帕,一手取下胸前掛著的念珠,不斷地抖動,發出一陣喀嗤的怪異又刺耳的聲響。
金玄白微微一愣,觸及她的眼神,只覺她眼中似乎泛射出七彩光芒,一重又一重的旋轉,瞬間讓他為之迷惑。
而在恍神之中,賀神婆那矮小的身形,似乎越變越大,越長越高,而她手裡拿的那串念珠也變得像圓桌一樣大,隨著她身形的向前移動,似乎要把他套在裡面。
這種幻異的情形在眼前出現,若是換了個人,只怕早就心旌動搖,神智迷惑了,不過金玄白如今九陽神功的修為,已經到達第七重的境界,神識凝聚,心志如鋼,那種幻術已無法撼動他絲毫。
陡然之間,他怒目而視,提起一口真氣,發出一聲大喝。
震耳的喝聲,有如在晴空中響起霹靂,落在賀神婆身上,只見她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重重一擊,整個身軀倒飛出七尺開外,手中的那串念珠也被強大的氣波震斷了串連的絲線,顆顆念珠散開,滾落一地,發出鏗鏘的聲響。
賀神婆一屁股坐到地上,噴出一口鮮血,臉上泛起一陣青黑,霍然挺身站了起來,雙手上揚,拔出插在髮髻上的兩根烏黑髮簪。
瞬息之間,隨著她滿頭的長髮披散下來,似乎有一股妖魅之色從她身上散開,她的口中發出一陣低吟,兩根叉形的髮簪已化為兩道烏光,朝金玄白急射而去。
金玄白還以為賀神婆施展的是暗器,正待使出萬流歸宗的手法把兩支叉形髮簪接住,豈知那兩支烏黑泛光的髮簪竟然如同活物,在他伸手之際,倏然一上一下,流光泛動,劃了一個大弧,一朝頂門,一朝丹田射到。
他咦了一聲,立刻運起九陽神功,只聽得一陣輕響,他全身泛出一層紅光,一手上揚,一手下移,在電光石火的剎那裡,已把兩支烏黑的髮簪虛虛攏住。
那兩根長達八寸的烏黑髮簪,非常詭異的,像是兩條活魚一樣,被強大的氣勁罩住,仍然不停的跳動。
這種情形是金玄白以前從未遇到過的,讓他突然想起了十三歲那年,師父沈玉璞對他說過的一番話。
那年中元節,金玄白挑了四擔柴,到鎮上去賣,見到許多人家都準備了香燭紙錢,三牲祭禮,準備祭祀祖先,讓他想起了死去的父親和四位師父,於是也買了許多錫箔、紙錢,還有兩斤豬肉,一隻雞,準備上靈巖山去祭拜一番。
沈玉璞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