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集寶齋裡,那時,她裝扮成一個少年公子,看到他從內室走了出來。
那次,她原是為了勘查地形而去,見到金玄白帶著兩個美麗女子和一個花花公子出了集寶齋,留下的第一個印象是這個男子外形拙樸,武功極高,見識卻是很淺。
當時,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並沒引起她多大注意的年輕男子,竟然是她爺爺的嫡傳弟子,而最讓她感到奇怪的,則是這個人竟然堅持不肯承認是她的師叔,只肯認作大哥。
金玄白的槍法,她是見識過了,果真神奧精深,不僅得到槍神的真傳,並且還可以突破招式上的限制,做出了驚人的改變,讓槍法變得更加厲害。
而讓她更覺得不可思議的,則是金玄白那瀟灑自在的輕功身法,當時,吸引她的原因,最主要的還是金玄白施展出來的武當已經失傳的梯雲縱輕功身法。
她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單獨的向金玄白討教這種輕功,然而卻都沒有這種機會,因為他太忙了,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跟她匆匆見了兩次面,便又看不到他。
楚花鈴原先不明白,為何何康白會阻止她夜入集寶齋,竊取庫藏的珍珠塔,直到不久之前,金玄白顯露出他的身份,她才知道這個神秘的年輕高手,這個爺爺的嫡傳弟子,竟然是廠衛的高官,連蘇州衙門的王大捕頭都要蓄意巴結他。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恍然大悟,為何何康白要阻止她這一次的行動,不許她夜入集寶齋了。
隨著她對金玄白的好奇越來越深之際,她竟然看到金玄白施展出御劍飛空之術,當時,心中的那份震撼,真是令她難以承受。
因為她從未想到,武林中竟然有人能以氣御劍,而這個人竟然還是她的“師叔”!
楚花鈴心裡反覆的念著“師叔”這兩個字,雖然金玄白不讓她和楚氏兄弟這麼稱呼他,只許他們稱他為大哥,可是楚花鈴對他的敬意,認為這個稱呼是不對的。
尤其是金玄白在易牙居酒樓裡,施展出九陽神功,瞬間把五個花衣中年婦人化為齏粉,那種駭人聽聞、難以置信的懾人之舉,更讓她的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懾,認為金玄白在武功上的成就,已經到達天人之境,遠遠超出自己之上。
可以說,在那一刻,金玄白已成為她心目中的神,不僅讓她景仰,並且讓她膜拜。
就因為這種極度崇拜的心態,讓她不知為何,竟在眼見他飛身出了易牙居酒樓之後,不顧一切的追了出來。
站在大樹頂端,極目四顧,她彷彿覺得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回顧前塵往事,所有的一切都已成了茫然一片,在這瞬間,只有他的身影,卻是如此清晰的鐫刻在她的心裡。
剎那中,她有種泫然欲泣的感覺,認為心目中的這個神,已經將她捨棄,放她一個人在這冷漠的人世間,孤獨的佇立著。
就在淚水湧現在眼眶、尚未奪眶而出之際,她突然看到十多丈遠的一座高樓屋頂,出現一個藍色的人影。
楚花鈴擦了下眼淚,提起一口真氣,飛身奔掠而去,才躍出三丈開外,面前藍影閃現,眼中殘像仍然留在十多丈之外,金玄白已有如鬼魅般的霍然出現在她的眼前不遠。
金玄白打量了她一下,問道:“楚姑娘,禰不留在酒樓裡,追出來幹什麼?呵!站在樹頂上看風景哪!”
楚花鈴見他似在取笑自己,忙道:“師叔,我要跟你一起去。”
金玄白一怔,道:“咦!禰怎麼又叫我師叔了?我不是告訴過禰,只要叫我大哥就行了!”
楚花鈴秀靨飛起兩片紅暈,道:“大哥,你若是跟我再多說幾句話,只怕魔門的妖女更是跑得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到了。”
金玄白笑了笑道:“我的神識已經鎖定她們的去向,就算她們跑出十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