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英略一猶豫,道:“小人能不能去得月樓,還得向宋大人稟報,得到許可之後才能成行。”
金玄白道:“沒關係,你把知府大人也一起邀來吧。到時候我或許會把蔣大人和諸葛大人一起請過來。”
王正英一聽到金玄白提起蔣弘武和諸葛明,忙道:“小人還有一件事忘了稟告大人,此間酒樓的東家姓曹,是本府鉅富周大富的結拜好友,不久前,小人在樓下遇到他,據他說,已邀請大富和兩位大人一起過來拜見金大人。”
金玄白道:“我正要找蔣大哥他們商量事情,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裡慢慢等他們就是了。”
王正英見他沒問起曹大成,暗暗鬆了口氣,再度向金玄白抱拳行了個禮,這才告別下樓。
柳月娘在柳桂花和程嬋娟的攙扶之下,領著趙守財及太湖水寨的一干人馬,也和金玄白告別下樓。
那些太湖豪勇親眼目睹過金玄白兩次展現駭人的武功,全都面現凜駭敬畏的神情,走過金玄白身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王正英下了樓,只見一樓三桌的席面上,菜餚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卻還有許多人在喝著酒,還有的差人拉開著衣襟在划著酒拳。
酒樓裡一片嘈雜的喧鬧聲,不時夾著什麼“四季財”、“三星照”、“八匹馬”等等呼喊酒拳的聲音。
王正英臉孔一板,雙手叉腰,正想把薛義喚來痛罵一頓,已見到他紅著一張臉,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王正英怒道:“薛義,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喝酒嗎?怎麼讓弟兄們喝起酒來?而且還鬧成這個樣子?”
薛義被斥,酒意似乎已經醒了大半,垂著頭道:“頭兒教訓得極是,不過要想制止曹大成上樓,強迫他沒有用,非得使點手段才行。”
王正英沒好氣的說:“我讓你攔阻他上樓,並不是要你用酒灌他,隨便使個什麼法子都可以,你卻偏偏……”
他放下了叉腰的手,問道:“曹大成呢?”
薛義朝櫃檯邊嘟了下嘴,道:“他連吐了三回,剛喝了碗醒酒湯,躺在櫃檯後面,大概睡著了。”
王正英忍住了笑,低聲問道:“你們灌了他幾杯酒?”
薛義道:“稟報頭兒,每位兄弟只敬了他一杯酒,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王正英看到柳月娘等人已陸續下樓,忙道:“現在開始,馬上停止喝酒,不然等一會錦衣衛的蔣大人和東廠諸葛大人來了,看到之後,就麻煩了。”
薛義應了一聲,問道:“頭兒,你要到哪裡去?”
王正英道:“我要領著齊夫人他們回衙門辦事,這是金大人特別交待下來的事,若是辦不好,大夥兒都要掉腦袋的!”
薛義吐了吐舌頭,聽從王正英的吩咐,把那些身穿差人服裝的官差都一一叫起,到大門外去排隊,然後命令店小二把酒壺和酒杯一起撤下,然後每人奉上一碗鮮魚醒酒湯。
樓中一陣忙亂之後,那些醉熏熏的二十多名官差,全都奔到了易牙居門口排成兩列,等候王大捕頭差遣。
王大捕頭看到那數十名來自太湖的湖勇,也都一起在易牙居門邊集合,相襯之下,更顯得這些滿臉醉意的差人的紀律不夠。
他有些難堪地向柳月娘解釋道:“我這些弟兄們平時不是這樣,今天因為受到金大人的榮寵,能夠相聚一堂用餐,以致大夥兒都興奮過了頭,喝多了些,請夫人不要見怪才好。”
柳月娘在蘇州多年,豈能不知道這些衙門差人平時是什麼德行?她淡然一笑道:“各位上差,平時也夠辛苦了,偶而放鬆一下,也沒什麼不妥,王大捕頭太客氣了。”
她把趙守財喚了過來,道:“趙大掌櫃,你身上帶著銀票吧?”
趙守財從懷裡掏出一疊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