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鶴樓血案?”蔣弘武稍稍一怔,隨即神色自若地道:“只要蘇州地界發生任何血案,都有衙門的官差負責調查,本官是不管這種事情的。”
他揮了下手,丟了兩錠碎銀在那兩名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差人面前,道:“兩位差官辛苦了,這兩錠銀子是給二位喝杯水酒,壓壓驚的,請兩位收下。”
那兩個衙門差人望著眼前的碎銀,以為自己身在夢中,因為普天之下,哪有聽過錦衣衛給人銀子的?這些人不訛詐你拿出大筆銀子,就是你祖上有德了。
蔣弘武也不管這兩名官差在發呆,躬身道:“何大俠,各位少俠以及兩位女俠,請!”
何康白暫時拋開心裡的疑竇,跨開大步,在蔣弘武的陪伴下,向前行去,而那十多名黑衣大漢則側身份列兩邊,等候眾人走過,才以護衛的姿態,隨行在人群之後。
楚花鈴和歐陽念珏相偕而行,原本是走在夢氏兄弟和歐陽兄弟之後,可是行走之際,她們發現諸葛明和另一名中年瘦削的男子竟然往她們靠了過來。
楚花鈴嫌惡地皺了下眉,瞪了諸葛明一眼,卻見到他擠了擠眼睛,臉上現出一種噯昧的表情。
楚花鈴轉過頭去沒有理他,卻聽到諸葛明低聲道:“兩位姑娘都長得如花似玉,不知有沒有婆家?要不要老夫替你們做個媒?”
楚花鈴沒好氣的道:“多謝大人好意,我們年紀尚輕,不勞大人費神。”
諸葛明還沒回答,只聽蔣弘武敞笑一聲,回頭道:“諸葛大人,小姑娘臉皮薄,你別再逗她們了,免得她們不高興,給你一槍,就麻煩了!”
諸葛明微微一笑,又看了楚花鈴和歐陽念珏一眼,卻沒再說什麼閒話。
蔣弘武用沙啞的聲音道:“諸葛大人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就對了!”
他習慣性的摸了下臉上的刀疤,側首對何康白道:“天香樓是蘇州一等一的銷金窟,金侯爺本性木訥,不擅風流,所以他雖在樓裡有房間,卻更喜住在隔院的邀月、攬月二樓。”
蔣弘武“哦”了一聲,也沒答話,抬頭望了望天香樓那高聳的三層高樓,以及樓前站著的八名官差,正想要開口詢問金玄白又怎麼會成為一位侯爺?
可是在行走之際,他知道四周有許多的暗哨,自己若是貿然問出這個愚蠢的問題,恐怕會惹來蔣弘武的訕笑,所以想了想,又壓下了這個慾望。
這一行人大約走了半盞茶光景,過了天香樓之後,來到一堵高大的粉牆之前,蔣弘武道:“何大俠,金侯爺就是住在這座林園之內,本來他在怡園裡也有房間,那裡的聽雨軒也頗為雅緻,不過他喜歡和令嬡以及秋女俠相處一起,聽雨軒只有三進六間房,就不夠住了……”
何康白應了聲,正想出言詢問,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陪在蔣弘武身邊的一箇中年黃臉漢子竟然伸手快速的捏了蔣弘武腰部一把。
蔣弘武一笑,乾咳一聲道:“何大俠請勿誤會,本官的意思並無特殊的含義,令嬡和秋女俠都是玉潔冰清,加上金侯爺木訥老實,他們雖是感情融洽,卻未及於亂,只是他們要跟金侯爺練劍還有學習刀法而已……”
何康白滿腹疑雲,正不知如何開口,一聽蔣弘武提到刀法,立刻追問道:“請問蔣大人可知道玄白手創的必殺九刀?”
蔣弘武全身一震、腳下稍停,側首笑道:“在下和金侯爺是好友,當然見過他施出的必殺九刀,嘿嘿!放眼天下,這種刀法可說毫無敵手……”
他們說話之際,已經來到一座朱漆大門之前,蔣弘武伸手在門上的獸環上敲了三下,然後繼續道:“必殺九刀,刀刀必殺,有人說那是來自九幽地府的魔刀。”
何康白頷首道:“這的確是對必殺九刀最中肯的評語。”
他一想起松鶴樓裡橫七豎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