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坐了一陣,覺得也應該找個地方坐到地上開始修煉,卻見朱子陵放下手中的筆,收起先前所書的冊子,緩緩走了過來。
“你隨我來。”
夜風如刀,大營帳的外間卻是很明亮,掛著幾盞燈籠。燈籠裡一看就知道不是燈油或者是蠟燭,乃是大顆大顆的照明珠。
數十名煉魄中期到後期的軍中將士守衛,分佈大帳周圍,即使寒風凜冽,卻都挺著身子站得筆直,個個如一杆標槍一般。
朱子陵對著其中一個首領模樣的守衛做了個手勢。
鍾珍卻沒看明白,顯然朱老爺的手勢與獨孤大叔全然不同,其中含義大約只有他們自己人能懂,想來是要這些人好生守護營帳中正在修煉的獨孤破城。(未完待續。)
第一八五章 穿著放炮仗
朱子陵這次既沒有穿著天劍門的門派服飾,也並未披著金色戰甲,乃是穿一件雲紋藍色錦袍,寬大的長袖幾乎蓋住雙手,連腰帶都未束。一頭長長地黑絲,一半披散,另外一半隨意在頭上束著一個髮髻。
這身裝扮有著從前從未見過的隨意,彷彿是個晚間入竹林散步的貴公子,只差手中提著一壺美酒。
跟在朱老爺的身後,鍾珍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步入黑暗之中,卻覺得他彷彿帶著一些躊躇與蕭索。
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有一絲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的怪異疼痛。
這人肯定不是個普通人,不但不普通,甚至來頭甚大。從獨孤破城口中慢慢探聽出的一些蛛絲馬跡,鍾珍已經隱隱猜到他的來歷,卻不願意去想這些。
做人有的時候還是糊塗一些比較好吧!
龍出深淵,翱翔於天。
她彷彿又聽到朱子陵曾經在沼澤地的船上說的那句話,這是一條潛伏的龍,可他的天到底是哪一片天?
“鍾姑娘,你修為進階甚快,要知道操之過急,反而適得其反。如若心境不穩,衝擊煉魂期反受其害。但凡修者,哪怕是為一枚靈晶,一粒魄力丹,也要拼個你死我活,卻不知以靈晶丹藥或者旁門左道進階,魄息駁雜,極容易走火入魔。”
原來特地叫到外間,是要說這些話,鍾珍心中感激。只是她卻認為,與其被人幹掉。還不如走火入魔。至少後者是自願的。
“唉,朱老爺你是不知道,我這小日子過得十分艱難。要麼跟著獨孤將軍出生入死。拼得渾身是傷,要麼就是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人追殺,就連軍中的統領都不加以袒護,反而要殺了我。當初我就怎麼聽你的話,鬼使神差地去投軍?”
朱子陵並未看著鍾珍,仰望著夜空中低低的黑色雲層,緩緩講道:“修行者原本就是要經歷一些磨難。才能鍛鍊自身。不過你也不用太擔憂,前幾日已將你調入我所屬於的皇城軍麾下,以後無須上戰場。還有一事。白雲統領與寧國人交鋒,已經殉職身亡,以後也不消擔心她還會來找你麻煩。”
死了,白雲就這麼奇奇怪怪地死了?
鍾珍有些摸不清頭腦。白雲一個修為強大的煉魂中期修者。從前或許經常進戰場與人拼殺,可她在左前鋒營的那段時間,就沒見她去陣前殺敵,都是在後方指揮。
死了就死了,正如獨孤破城每次提起,都是口稱“白雲那個惡婆娘”,活該被人陰死。
鍾珍看了看一臉坦然的朱子陵,是不是您暗地裡下的手呢?
彷彿是看透鍾珍心中所思。朱子陵繼續說道:“她的死與我無關,只是此人已經瘋魔。主見太多,行事偏激。以她這般性情,最多能做個衝鋒陷陣的人,完全不合適做一軍統領。被擺上那個位置,想必是看在她姓白,又是一名女修者的原因。”
鍾珍點點頭,順口說道:“應該是看她不順眼的人,不欲此人繼續活下去,下手陰死了她,果斷地推到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