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顯露出遠超她這個年紀的神色,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卻並沒有再做回答。
見此,方木心裡已經有了答桉。
幫方木完成早晨的洗漱後,方木以換衣服為由暫時把小女孩支走了,他鎖上房間門,回到了床上。
一段時間的反覆舒張,方木感覺到攥緊僵硬的雙手有了鬆動,他憑藉毅力試圖重新張開雙手,剛擦乾的臉上很快又冒出細密的汗珠,這個過程的感受酸楚而又辛辣的疼痛,手心是直接接觸釘錘的面板部位,這裡的燙傷也最為嚴重,在做出開啟手掌這個動作的時候,也意味著將傷口撕裂開來。
腥臭的體液混合著血腥氣從傷口流淌下來,方木閉眼深呼吸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然後他把雙手慢慢的浸入了剛才的洗臉盆中,溫水刺激著傷口,進一步刺激了傷口的神經,方木承受勐烈的劇痛感卻仍舊一聲不吭。
一段時間後,方木像是適應了痛感,重新把手從已經變得渾濁的臉盆的水裡拿了出來,此時的雙手已經恢復了一些靈活,傷口也被洗乾淨了不少。
正在檢查傷口的方木,忽然有了新發現,他發現自己的手心的傷口黏連著一塊深藍色的布料,布料有一半都和裂開的面板黏連在一起了,他再次強忍劇痛將那塊黑布撕了下來。
倒了桌上的一杯水,將黑布放在杯子裡漂洗。
給自己雙手重新上藥做好包紮,方木再回去看深藍色布,深藍色布就已經漂洗的差不多了,提起來檢視,竟覺得這塊布的材質和顏色有些熟悉。
快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方木才聽見村裡重新湧現了人們活動交流的聲音,小女孩的父母也才剛剛回來。
看到方木醒過來後,小女孩的父母也十分高興的樣子,表示今天會給他殺只雞,讓大傷初愈的他吃點好的。
方木微笑著接受,心裡卻感受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他們都對自己很好,還很照顧自己,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過問他在噥山中發生了什麼。
不需要問嗎?不好奇嗎?
難道說……他們對進山之人的後果已經習以為常,還是說……他們早就非常清楚自己的遭遇。
下午,方木又去拜訪村長,但去到村長家時,卻發現村長並不在家,接待他的是他上次沒有遇到過的村長他老婆,是老太太接待了自己。
方木想詢問老村長在哪裡,老太太用蹩腳的普通話向他做了解釋,他仔細去聽,大概聽懂了。
原來是老村長的兒子死了,老村長去給他的兒子下葬去了,今天不在,這幾天也不方便見客。
方木瞭然,隨後提議到:“老村長這次幫我了一個大忙,你們的孩子死了,我理應該給你們的孩子上一柱香,還請不要拒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太太也沒有拒絕,沉默著點點頭,將方木帶到了屋後面的祠堂。
跨入祠堂,當方木看到陰暗的屋子裡,紅燭的火光照料的那張黑白遺像時,方木全身的肌肉都瞬間緊繃了起來,而後趕緊低下了頭,掩蓋住了他震驚且恐懼的眼神。
是他!那個執法者隊長!他……他竟然是老村長的兒子!
方木的大腦一下子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面部表情都有些難以受控制,他強忍住自己變化的情緒,想不認識遺像中人一般,莊重的上了一柱香,然後沉默不語的一路回到了借宿的地方。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上,方木才虛脫的貼著門,癱坐到了地上,鼻息粗重,一陣口乾舌燥。
他乾嚥了一口空氣,將存放在外套內側隱藏口袋裡的深藍色布料拿了出來,腦海中閃現過自己在噥山山洞中,在黑暗裡和一隻撲倒他的蛙人互相搏殺的情境。
他想起自己親手用釘子將人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