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在博索上空綻放。
“遊工,你不用防護嗎?”刻鉑斯問屏障外的遊工。
遊工此時仍然帶著行動開始時的頭盔,說:“我得製作自己的切片,用作病理性研究,除了頭以外我的身體都是可替換的,不用擔心,頭部我已經用頭盔保護好了。”遊工回答。
許久,第一縷晨光刺破天際,塵埃落定。博索只剩下一副慘白的骨架,千瘡百孔。
“這就…結束了?”白麗斯不敢相信,困擾了發特斯爾數千年的博索,如今卻被輕易解決了。
“結束了,不要覺得這場勝利很輕鬆,這場勝利背後是無數為術洛卡獻身的冤魂,這也只是個開始,我們真正要對抗的還在九十多年後。”遊工望著博索遺骸出神。“這個術洛卡要了,我們必須更加了解噬靈獸。”
“都結束了,白麗斯,再也沒有詛咒糾結髮特斯爾皇族了,”安佳兒想抱住白麗斯,“跟我們一起回聖陽吧。”
白麗斯躲開了:“不,一切還沒有結束,你要回聖陽就自己回去吧!當年你自己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發特斯爾,留下了一地的爛攤子。現在發特斯爾依舊是滿目瘡痍!你要回聖陽就回去吧。我要留在發特斯爾,這裡是我的家鄉,我的領土,上面有我的人民。我要與發特斯爾共存亡,守護髮特斯爾的一切。”
劃鉑斯聽著只是搖了搖頭,對安佳兒說:“女兒也這麼大了,也該有自己的想法。我們當年迫於局勢把她留在發特斯爾,也確實對不住她。現在這樣也挺好的。”隨後又看向白麗斯:“我們永遠都在聖陽等你。刻鉑斯你的打算呢?”
“我…”刻鉑斯剛要回答被遊工打斷了:“刻鉑斯是術洛卡人,我們的合同還沒有終止。刻鉑斯,現在柳凡那邊需要你。”
刻鉑斯對劃鉑斯說:“嗯,我的修學歷練還沒有結束。我還會接著留在術洛卡。”
劃鉑斯笑了,說:“男兒志在四方,注意安全。”
一行人就此散開。
回去的路上,遊工找到刻鉑斯聊天:“你砍我的時候恨意是真的。”
刻鉑斯只是點頭:“嗯。”
“不必有心裡負擔,我以前也是這樣,被道德束縛。殺一部分人,救另一部分人,或者不殺,大家一起死。稍微有點求生意志的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但是我還是覺得,我們有權利剝奪他們的生命嗎?”
“沒有,沒有人有權利剝奪他人的生命,但是有能力去剝奪他人的生命,所以這件事就會發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道德是時代的產物,也註定道德是落後時代的。它趕不及時代的變化。”
“當時我們已經控制住皇族了,為什麼…”
“你真的覺得他們是皇族?他們是裡泰克。這件事不能告訴白麗斯,知道里泰克的人越少越好。有些戰爭是隻能在黑暗中打的,見不得光。”
“聖陽元年暗森真的會湧出那麼多怪物嗎?不能把這些交給後人,就考慮現在嗎?”
“我們不用考慮現在,有現在意味著我們還活著,活著就夠了,所以我們必須要考慮之後的事情。遊竹的預言絕不會錯,畢竟他是創造這個世界的人。想要在聖陽元年活下來,必須提升我們的勝率,大提升意味著大犧牲。”
“就不能圓滿地完成這一切嗎?大家齊心協力共渡難關,一起迎接美好的未來。”
“現實一點,沒有那種救世主。我們能靠的只有我們自己。而我們自己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是的,我們救不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