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真的一樣。
戚舜賓忽然開口道:“兩位公子說的那位可是教授《中庸》之科的楊慎之先生呢?”
錢黃兩人大喜過望,沒想到這老頭還真夠意思,自己將名字說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他傻,還是故意為之,於是連連點頭道:“就是他,就叫楊慎之,你這麼一說我們就想起來了。”
蘇錦傻了眼看著戚舜賓心道:你這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攪局了啊?居然提示他們答案,真是莫名其妙。
戚舜賓無視蘇錦‘幽怨’的目光,捋著鬍子道:“兩位當真認識楊慎之?教《中庸》科目的楊夫子?”
錢黃兩人指天畫地賭咒發誓道:“確然認識,否則天打雷劈,萬世不得超生。”
戚舜賓呵呵笑道:“兩位信口雌黃,居然也敢指天發誓,也不怕天罰;這楊慎之先生確實曾在我書院任教席一職,不過卻於二十多年前便英年早逝,一代俊傑早早辭世,老夫甚為惋惜;二十多年前你等怕是尚在襁褓之中吧,怎會親聆楊夫子教誨,分明就是在撒謊,至此當可判斷你二人根本沒有進過我應天書院讀書,你等一切行為,當與書院無涉。”
眾人譁然,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戚舜賓,沒想到看上去老態龍鍾嚴肅木訥的戚舜賓居然也會耍心眼玩手段,用言語設了個套兒引得錢黃兩位往裡鑽,居然連在場的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蘇錦嘴巴張的都能看見喉嚨深處的垂體了,半晌合不攏,心道:這老貨,還會玩這一手。
戚舜賓依舊愁眉苦臉的一副摸樣,彷彿此事與他無關一般,看著蘇錦和眾人的表情,戚舜賓心裡微感得意:你們這幫猴崽子,當老夫老了不成,老夫六十年風風雨雨,什麼沒見過?只是老夫不說罷了;我玩手段的時候,你們這些人大部分還不知道在那個角落冒煙呢。
至此水落石出,錢狗剩和黃二狗兩人冒充書院學子鬧事,混淆官府視線,嫁禍於蘇錦等人已經是事實。
唐介雖不情不願,但這件事已經無可爭辯,再強挺下去,於事無絲毫益處,反倒惹人懷疑;唐介看向滕王,用眼神徵詢滕王示下,趙宗旦面色鐵青,心情惡劣,這些人辦事不力,一再的讓蘇錦鑽了空子,實在叫人惱怒。
但此處不是大發雷霆的時候,須得趕緊將此事瞭解,以免牽扯更多,於是微微向唐介點點頭。
“來人,將這二人拿下收監,本府當重重治罪。”唐介大聲喝道。
衙役們虎狼一般湧上前去,鐐銬鐵鏈嘩啦啦亂響,將二人拿下,押了便走。
錢黃二人面如土色,不住高呼:“冤枉啊,大人饒命,小的們有下情回稟。”
唐介豈能容他們說話,一說話事情便要牽扯更多的人了,大喝道:“帶走,若再鴰噪,打爛他們的狗嘴。”
錢狗剩罵道:“操你奶奶的,老子們為你們背黑鍋,你們背後……”話說了一半,便被宋捕頭一個大耳光扇進肚子裡,接著兩人便被堵上了嘴巴,拖死狗一般的拖進衙門裡。
蘇錦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便如看一場鬧劇。
唐介倒也光棍,上前給蘇錦作了個揖道:“本府受這幫奸人矇蔽,差點錯拿了好人,本府當眾向你致歉,拿進去的學子們即刻便釋放,為表示歉意,本府還將告示全城,為諸位洗脫罪名;今晚本府設宴款待諸位,以示歉疚之意。”
蘇錦抱拳還禮道:“好說好說,那還不命人去放人麼?”
唐介轉身喝道:“快去放了關押的學子們。”
一名捕快應諾一聲,飛快跑出人群前去放人,唐介笑眯眯的道:“蘇學子聰明才智高人一等,此番自證清白令人佩服,本府也要感謝你讓我免於受奸人矇蔽,本府將會賞賜與你,希望應天府百姓人人如蘇學子這般嫉惡如仇細究黑白,實乃百姓之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