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實是心境不佳,趁此機會去見見那些未來或可成為國家棟梁的才子,講一講為官報國之正道,實在是一件令人開心之事。
想到這裡,晏殊鋪開素箋開始寫回信,告知戚舜賓自己本月下旬當有空閒,或可前去書院一行,寫罷裝入信封封好,揮手叫人來拿去交給應天書院來的送信人帶回去。
外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有人驚撥出聲,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晏殊招門口伺候的小廝問道:“外邊何事這般吵鬧,去看看。”
那小廝答應一聲,不到片刻便回來了,回稟道:“稟告老爺,是侄小姐回來了。”
晏殊一喜道:“雲兒回來了麼?”
那小廝道:“正是侄小姐,不過聽翠碧說,侄小姐好像病了,剛才的嘈雜聲便是進門時差點暈倒,幾個伺候的小娘子慌了手腳發出的聲響。”
晏殊赫然站起驚道:“病了?要暈倒?快引我去看看。”
那小廝忙打起簾子躬身請晏殊出了書房,兩人急匆匆趕往後院晏碧雲居處的小紅樓。
早有人通報進去,裡邊眾使女尚未來得及迎候,晏殊已經邁步跨進房內,口中一疊聲的道:“雲丫頭,雲丫頭怎麼了?”
晏碧雲本靠在床頭歇息,看見晏殊進來,忙掙扎著起身給晏殊行禮,晏殊一把按住道:“躺下躺下,不要起來。”
說著細細打量晏碧雲,但見晏碧雲面色蠟黃,雙目深陷進去,頭髮也蓬鬆散亂,一雙黑亮的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眉宇間籠罩著一團愁雲,跟平日裡那個端麗大方晏碧雲判若兩人。
晏殊心裡一痛,拉著晏碧雲的手道:“丫頭怎生成了這幅摸樣,這才去廬州不過月餘,怎生害了這場病,到底是什麼病?看了郎中沒?”
小嫻兒在一邊道:“已經去請薛神醫了,都怪那個蘇錦。”
晏碧雲身子一震,有氣無力的低叫一聲道:“嫻兒,休得多言。”
晏殊狐疑的看著晏碧雲,半晌方道:“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伯父視你如親生,你倒要瞞著伯父麼?那蘇錦……是不是我的那封信……”
晏碧雲定定的看著晏殊,眼睛裡慢慢沁出淚來,猛然間撲在晏殊的肩頭哭道:“伯父,碧雲命真苦哇……”
晏殊輕聲安慰,揮手示意房中眾人退出去,撫慰良久,這才讓晏碧雲止住悲聲;晏碧雲面帶淚珠,將自己的心事細細說與晏殊聽。原來那日因晏殊和包大人的規勸,晏碧雲為了晏殊的聲譽以及蘇錦的前程考慮,痛下決心要放棄這段孽緣,但決定容易下,那種深入骨髓的相思之痛卻揮之不去,本就痛苦不堪之際,蘇錦又將前番自己所贈之物盡數歸還,還教人傳了一首指責她負心薄情的詩來給她聽,更在晏碧雲早已破碎如雪片的心中割了重重的一刀,原本還能強自支撐的晏碧雲就此病倒了。
小嫻兒等人在廬州延醫問藥,但是均不見好轉,小嫻兒等見晏碧雲日漸消瘦,漸至水米難進,知道不好了,忙張羅著將晏碧雲送回汴梁,一來希望汴梁城晏府中的親情能讓晏碧雲感到好受一些,另一方面汴梁城中名醫雲集,也便於治療病情。
晏殊聽了晏碧雲的輕輕訴說,心裡難受的要命,晏殊本就是感性之人,侄女兒所受的煎熬他如何不知,沒想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想,數月前曾風聞侄女兒跟廬州的一位蘇小官人關係很近,晏殊左思右想之下,方才修書一封給晏碧雲細陳利害,並請包拯也代為勸說幾句。
依著晏殊所想,晏碧雲大那蘇錦五歲,原本這段情感或許僅僅是一種畸形的相互吸引,晏碧雲識大體知禮節,自己只需點到為止,便可將此事完美解決,卻沒料到侄女兒跟這位蘇小官人之間卻是用情如此之深。
晏殊瞭解晏碧雲,十來歲上,晏碧雲便沒了父親,母親成天唸佛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