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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蘇錦還奇怪土匪為什麼要在林間伐出縱橫的小道來,破壞了天然的屏障,現在他明白了,林間再密,也會給小股部隊穿林而過摸上山寨提供機會,這些通道一開啟,想摸上山寨掏土匪的老窩是絕無可能了,一進密林,便在重重的監視之下,也許僥倖能躲開幾處隱蔽的瞭望塔,但想躲開全部,根本不可能。
蘇錦暗暗心驚,這還是土匪麼?組織嚴密、防衛措施到位、而且足智多謀,相比之下,紀律鬆散的大宋廂軍如何是對手,前幾個月的聯合剿匪據說攻進了山裡,到了這裡,蘇錦打死也不信他們的鬼話了,就憑廬州壽州兩地的廂軍能攻上第一道關卡已經是通天的本事了,連過三道關卡,攻進山寨,簡直是痴人說夢。
蘇錦不得不對土匪的實力做一次重新評估,據說土匪原來有千人之多,經過圍剿之後人數銳減為四五百人,蘇錦對這種說法表示懷疑,這種地勢之下,官兵能殺掉對方一半人?絕對不可能。
初步的目測,山下隘口和山上三道關卡能看到的土匪就已經有四五百人,更何況這大寨所在地,定然是重兵把守,粗略的估計一下也最少有**百人,先前關於剿滅一半土匪的傳言都是謊言。
忽然之間,蘇錦明白廬州壽州兩地為何不願意出兵前來協助的真正原因了,他們定然是在前番幾次剿匪中吃了大虧,至於剿滅四五百土匪之說,定然是隱瞞欺騙朝廷報捷領賞的伎倆,而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沒傷到土匪的皮毛。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領教到土匪的厲害,自己請他們來協助剿匪,那是正好戳到了他們的痛處,慢說是有過節,便是沒有過節,朱世庸也絕對不會再來這個泥潭中插一腳。
“口令!”林間大道兩旁湧出數十嘍囉,拔刀相向,兩側的樹頂上也同時冒出很多身影,彎弓搭箭對準眾人。
“放肆!不知道我是誰麼?”邱大寶對土匪們今天的做派極為惱怒,平日裡自己在山寨上下穿行,從沒有人敢於攔住自己問口令的,今兒個每到一處必有人前來攔截,這讓他很沒面子。
“二當家的恕罪,這是大當家的親自交代的,包括他自己,所有的人都必須回答出口令方可通行,請二當家莫要為難兄弟們。”
蘇錦心裡明白,這是這位神秘的大當家的再跟自己擺譜兒,身處層層關卡之中,又是如此的紀律嚴明,不但是擺譜,也有立威的意思在裡邊。
邱大寶強壓怒氣道:“下地上天!”
“吉星高懸!”對方答道,“二當家的請,兄弟多有得罪。”
邱大寶從鼻子眼裡哼了一聲,啐了一口吐沫,昂頭上山;蘇錦看在眼中,記在心裡,看來這位‘鑽山豹’二當家的的日子過得並不舒心,這山寨中他怕是連一分的主也做不了。
行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半路上再也沒有人前來盤問,看似一片平靜,但蘇錦隱約感到身邊的樹林中很多雙眼睛在窺伺自己,就像暗夜中的餓狼的眼睛,讓人覺得如中芒刺,渾身的不自在。
高大的山寨大門就在眼前了,讓蘇錦意外的是,門前居然生生的被挖出來一道丈許寬的鴻溝,類似城外的護城河一般,只不過溝壑中並無水流,只有成千上萬尖刺向上的竹刺木刺,看上去不寒而慄。
“山下糧務專使蘇大人前來拜見大當家的,放下吊橋來。”邱大寶高聲叫道。
寨門上方冒出數十個人頭來,其中一人高叫道:“大當家的有令,今日吊橋不放,那什麼鳥官兒欲見當家的,須得自己想辦法進寨,”
“混蛋,這算什麼?兩國交兵,對來使尚且以禮相待,既讓人上山,焉有不讓人進寨之理?放下吊橋,我自進去跟大當家的說。”
邱大寶徹底怒了,這沈耀祖太不拿自己當回事了,命自己引人上山,卻又處處擺譜,讓自己在故人面前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