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將忘心扎活,再慢慢折騰她。可我實在可憐她,天生哮喘固疾,註定活不過四十歲,無法得到丈夫的愛,索性去傷害丈夫身邊的人,讓她的丈夫用恨的方式懷念她。我可憐這樣偏激的忘心,所以覺得她還是早點安息更好。”
“……”
“我的針是活人針,救不了心已死的人。”
☆、第753章 最博愛的真情
忘心痛苦地死掉了,陸江北到最後也沒有來。
段曉樓向王府管事要來一輛花車,用苫布蒙上忘心的屍身,一臉悲傷地推車出了王府。
何當歸目送花車行遠的背影,沒有半點兒愧疚或難過的情緒,因為她說的是實情。即使傾盡全力地去救治,忘心也還是個短命的人,只會利用那短暫的生命去禍害別人,下一個受害的,難保不是最著緊、最關切忘心的段曉樓。
但段曉樓不懂何當歸的心情,只是再三懇求,讓忘心多撐片刻,多撐幾天,最好幾個月。
何當歸舉起兩根細長銀針,在他眼前緩緩折斷,丟在地上,用這種方式斷了他的念想。然後生平頭一次,在段曉樓的眼底看見那麼深的失望。
“我三哥和廖小姐也被燕王請來做客,咱們去看看。”孟瑄的嗓音從頭頂柔柔落下,這時候就是陽光雨露一般的存在。
何當歸倚在他的胸口,磨蹭著淡淡的青茶香氣,悶聲問:“孟瑄,你喜歡過的女子中,我排第幾呢?”
“……”語滯。
“怎麼,我還不能算在喜歡的人裡面嗎?那你最討厭的人之中,我能排第幾?”
孟瑄又好笑又好氣地捏她的鼻尖,一字一頓地告訴她:“第一,不論最喜歡的,還是最銘心刻骨的,你都是第一。每次一想起你,其他喜歡或討厭的人,都淡得像雲霧一般,只有你是最清晰的。清兒,你是第一,也是唯一。”
何當歸眯眼聽著,躺在孟瑄的胸口,覺得很滿足。過了一會兒又皺眉了,忐忑地問:“你不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嗎?連不認識的陌生人也喜歡救,範圍比段曉樓還廣,涵蓋男女老少。還記得有一次,我沒能救成書院裡的錢家大小姐,你疑心我是故意不想救人,還很生我的氣。既然在你心裡,我又壞又自私,你的善惡標準又非常清楚,那你為什麼還喜歡我?為什麼不去喜歡一個善良如一張白紙的女孩兒?”
“嗯,不知道。”
“不知道?”何當歸有點兒炸毛了,用粉拳擂著硬邦邦的胸口,“你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如果你從現在開始想,你會不會該變心意,去喜歡別人。”
孟瑄雙臂收緊,緊緊圈住她,苦笑的口吻說:“好清兒,饒了我吧,我還不知道,人的腦子有越變越聰明的,也有越變越笨的。”
“什麼意思?!”何當歸揮舞拳頭。
“意思就是,你離開我的這段時間變笨了,所以才會問出這種笨問題。看來以後不能放你自己走太久,否則會笨到連回家的路都不認識,被壞人拐走。”
孟瑄低頭,臉龐晶瑩,深潭般的漆黑眼瞳中映出了她的模樣。他唇邊噙笑,親吻著她髮髻上的一粒珍珠,俊美,溫柔,體貼,但真正迷花她雙眼的,是他的篤定和自信。這讓她微微安心,從剛剛的失落中緩過來。
可還是很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她追問著:“一個模樣、出身、姓名都一樣的女子,你是喜歡‘好的她’,經常做善事的她,還是喜歡‘壞的她’,精於算計,工於心計,做壞事和搞破壞多於幫助別人的她?”
“這算什麼問題,”孟瑄認真地研究她的表情,輕輕搖頭說,“你並不是你所形容的第二種人,清兒你從來不故意搞破壞,除非那件東西是需該被毀壞的。”
“萬一我就是呢?萬一,我打算變成那樣呢?”她仰著臉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