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那些刑具來招呼招呼她,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沒良心的人嗎?
“呀呀——詐屍了!錢牡丹詐屍了!”場地上的幾百號人亂成一鍋粥,東奔西逃的亂竄,有的還往竹林這邊跑過來了。
何當歸展動身形,伏在低矮的灌木叢中,沿著河堤奔跑,柏煬柏怎麼去了對岸之後就失去了蹤跡?孟瑄說的那個趕屍門是何物,她竟從未曾耳聞過,不過趕屍門聽起來應是江湖門派一類,跑到這澄煦書院裡來做什麼。
一邊想著一邊低伏著身子向前跑,不意間踩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仔細去看時,卻發現是頭戴草環、全身披草的柏煬柏。他口歪目斜,七孔流血地躺在地上,身上還少了一隻胳膊。
何當歸不禁大駭流淚,伸臂把他抱起來,拍打他染血的臉:“潛君!老騙子!你怎麼樣了?我會治你的傷,你撐著點,我給你治傷!”
柏煬柏的眼睛從斜視狀態,緩緩地移動到她的臉上,艱難地開口說:“貧道一生周遊天下,受人膜拜,也算不枉此生……我在太白酒家欠下一百兩酒錢,在太保賭坊欠下三百五十兩賭債,看著貧道給你燒洗澡水也沒偷看過你洗澡的份上,你就替我還了吧……紙錢紙人紙馬紙車紙房子多燒點,就這樣,明天你先幫我還錢去吧。”說完,柏煬柏又恢復成口歪目斜的狀態。
何當歸擦一下眼淚,點頭答應道:“好,我幫你還錢……你的駐顏秘方是什麼?我幫你流傳後世。”
柏煬柏虛弱地說:“對不起,這是大過門之絕密,恕難透露……丫頭你已經美得沒有人樣,要扮醜才敢出門了,你還想美成哪樣?小心天怒人怨,有人來毀你容。”
何當歸義正辭嚴地說:“道聖,我這是為你著想,不想讓你的這種絕妙好藥在人間消失,你作為一個研發者,難道不想讓自己的心血結晶流傳下去嗎?再說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我作為一個只能靠容貌維生的柔弱女子,想保護我的容顏不衰難道有錯嗎?你曾磕頭拜師,難道不該尊師重道,對為師坦誠一些嗎?我的身世悲涼,你難道都沒有同情心嗎?”
柏煬柏吐血,斜在一邊的眼珠子又去看何當歸的臉,出氣多進氣少地說:“死丫頭,我已都這樣了,你還想趁火打劫,到底是誰沒有同情心?”
何當歸嘆口氣問:“你還有什麼遺願,我幫你一次做完,你光給我說哪裡能找到那種人參蘆就行。”
柏煬柏聞言想了一下,嗓門尖細地請求道:“那,丫頭你先親我一下吧,我修身養性本是想圖一個長壽,就幾十年沒近女色,沒想到今日枉死於此,真真不甘心哪,你親我一下我就把庫存的人參蘆送你——要親嘴巴。”
何當歸略猶豫片刻,然後嘟起櫻紅的小嘴緩緩湊近,徑向著柏煬柏的沾血的唇而去。柏煬柏眸中掠過訝色,猶豫一下抬手遮住嘴巴,然後掙出何當歸的懷抱,解開腰帶把藏起來的整隻胳膊解放出來。
柏煬柏不悅道:“為了個人參蘆你就真親哪,別忘了我也是男人,美女投懷送抱也有把持不住的時候,下次你再這樣我可就不躲了。”
何當歸嗤笑一聲:“呿,我就是吃定了你一定會躲,不躲你就不是柏煬柏了,你沒事幹嘛躺在這裡裝死,害我第一眼還以為你是真死了,流了兩滴真眼淚,你要怎麼賠我?剛才分明是你不讓我親,不是我不肯親,所以你的人參蘆都要送給我,或者你告訴我哪裡可以採到人參蘆也行。”
柏煬柏堅決地搖搖頭:“真親到了也不能送給你,貧道早就發現了,你就是一個無底洞,有計劃的一種一種的弄走貧道的藥,私下裡研究沐浴藥液的配方,太令人髮指了,你說!你究竟什麼時候從貧道這裡弄走瀅瀅粉的!你告訴了我這個,我就告訴你,你現在最最想知道的事——怎麼能跟段曉樓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