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沒騙過孟瑄!
“別插手他們的家務事,”孟瑄的腦袋從後面枕著她的肩,還有閒暇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與她耳語著,“宋氏也不是簡單人物,若是關家想滅口就能輕易辦到,她也活不到今日了。沒妨礙,我們只負責看戲。”
何當歸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孟瑄把外氅摘下,兜頭裹住她,把她包得比小松鼠還嚴實。
底下的房間裡,關白也在做類似動作,摘下月白錦綸頭巾,走近他的妻子宋知畫。頭巾繞著宋知畫的脖子轉了兩圈,然後被緩緩收緊,吊高,用一種甩繩套馬的矯捷姿勢,不愧為有名的馬術高手。
宋知畫像蝦子一樣掙扎,卻敵不過關白的力氣,一對繡花鞋在半空中亂蹬。關老夫人端坐在轎子裡,看著她的兒子在她的指揮下殺妻。
房頂上,何當歸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還叫“沒妨礙”?宋知畫的脖子就要被勒斷了!就算這是一幕窩裡鬥,也不該發生在此時,宋知畫還是個很有用的知情人。孟瑄在搞什麼鬼,竟然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在眼底?
何當歸嘟高了嘴巴,極盡怒視著左後方的俊美側顏。那雙眼睛裡寫滿了愉悅,還將她的怒氣曲解為“主動獻出櫻唇”,於是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她送來的犒勞嘉獎。
兩人無聲糾纏著,房間裡頭也有了新的變化。
丫鬟小陶匆匆跑進屋裡,慌張地說:“不好了,老夫人,寧王發病了,把家裡的大夫全都打傷了,還在園子裡四處亂撞。”
“發病?”關老夫人皺眉問,“什麼病?”
小陶道:“風公子說是一種熱病,水土不服所致,只在揚州發病。怎麼辦呀,他們朝這邊來了!”
關老夫人沉吟不語,關白早已鬆開宋知畫,想起了什麼,焦慮地說:“此事不妙,我聽一個訊息傳過,寧王真的有瘋症!而且就算他是裝的,藉機東衝西撞,跑去書房裡亂翻怎麼辦?”
地上的宋知畫劇烈地咳著,邊咳邊嘿笑道:“你的擔憂太輕了,你應該發愁的是,清園的徐婆子放蠱,事後你們殺了徐婆子滅口,這件事……咳咳,還有後續呢。”
“後續?什麼後續?”關白感到不妙。
宋知畫笑道:“徐婆子死了沒錯,可她的蠱還活著,蠱是一種依賴主人的東西。徐婆子一死,你們說,它尋找的下一個主人是誰?”
這頭說著,那頭的吵鬧聲也接近了。小陶突然又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關老夫人轉兩顆佛珠,責備她道:“別總一驚一乍的,平日我是怎麼教你的?越是遇著大事,就越該沉穩處事。”
小陶捂著嘴用手一指,屋裡的人順著那個方向一看,床底下,幔布沒遮住的部分,按著一雙白白的小手。這個家裡的小孩子不多,會藏到關白夫婦床下的小孩只有……頓時,關老夫人也變了顏色,沉聲一喝:“幹愣著作甚?那孩子生病了,煎一副藥給他吃。”
小孩兒從床下滾出來,放聲哭泣道:“奶奶,爹爹!別殺我娘,別殺我們!”
床底下還有一粗一細的兩個哭聲在響,原來,在關白與宋知畫吵架之前,他們的三個孩子都躲到了床底下。自然,他們的吵架內容也讓孩子們一字不漏地聽全了。
“怎麼了,老夫人,你家的孩子怎麼哭得這麼悲痛?”最愛湊熱鬧的風揚也不湊巧地出現了。
☆、708
宋知畫的大兒子衝過去,拽著風揚的袍角,哭求道:“救救我娘,奶奶和爹要殺我娘,風叔叔你別讓他們殺我娘,行不行?”
“哦!”風揚訝異地問,“大仔說的可是真的?老夫人快快歇手,殺人是重罪,不要衝動呀!可是,剛才見你們一家人還好好兒的,怎麼一轉眼就……”
大仔又忠實地彙報道:“娘說爹的姨娘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