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她就一旁看著。
朱允炆越聽越怒,身後隱隱出現黑色巨焰,當即握拳表示,他登基後第一件是就是廢除東西二廠,不讓那些宦官繼續為害人間。
當然,老皇帝朱元璋寵信和放縱宦官,最後又死於宦官之手,實在不算是什麼光彩的事,因此對外宣稱的死因還是“病逝”。因為有輔政大臣和傳位詔書,朱允炆的登基大典順順溜溜地過去,他還沒冊立太子妃,因此暫時沒有皇后。
另一方面,凌妙藝留下的小嬰孩在清園被姝琴餵了毒奶,臟腑的腎氣不足,抱來京城時最多就只能活四個月,何當歸也迴天乏力。
凌妙藝也參加過皇長孫選妃,朱允炆又急需一個名義上的繼承人,那時的情況剛好吻合,就順理成章地把小娃兒劃到他名下了,也算幫上了忙。現在朱允炆手握一國的財勢,肯定會想辦法讓他兒子健康地活久一些,否則傳出幼子夭亡的事,對新君也是不利。
燕王顯然早就料到這樣的局面,沉默的就像一株河草。與前世不同的是,老皇帝的削藩詔書沒被毀壞,在駕崩同一天也傳下來了,反應還算平靜,沒有兵變湧起的兆頭。
這些都不是何當歸最關心的問題,直到朱允炆作為新君第一次下了早朝,憂愁滿面地回到後宮時,她知道,自己最關心的那件事來了!
“陛下為何這樣發愁?朝事很繁重嗎?”她溫和詢問著。
“唉,”朱允炆嘆氣,“今天和朝臣商議皇爺爺的陵墓和送葬一事,與那些老頑固吵了一場,吵得腦仁都疼了。”
“陵墓早就修好了,送葬也是循舊例,有什麼為難的呢?”她明知故問。
朱允炆揮手,無限煩惱,“就是舊例才麻煩,前朝崇興殉葬,本朝裡,朕的父親和二叔秦王都是皇爺爺下令所有嬪妃一同殉葬,一個不留。最糟糕的是,皇爺爺留下了手書,讓宮裡的二十九位大小嬪妃殉葬,就連……連讓她們投繯用的白綾都預備好了。”
何當歸驚呼了一聲,掩口道:“竟有這樣的事!陛下如此為難,是因為那些人當中有您在意的人嗎,還是說,登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殺人,使您感覺這個開端不吉利?”
除去這一身龍袍,朱允炆本質上還是個稚嫩的少年人,跟朱權那些飽嘗人情世故的“放養野馬”不同,朱允炆是一隻“圈養綿羊”,很容易被一句話引導到不同的方向。何當歸還算是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加上朱允炆正想找訴苦物件,就把自己的想法全說出來了。
“你說的不吉利算是一個理由,另一方面皇爺爺做皇帝時手腕一向霸道,朕現在亟需改變百姓的印象,一氣殺二十多名女子,剛好與這個背道而馳。跟朝臣爭論半天,依然沒有結果。”
何當歸含笑建議道:“那陛下就選擇做一個明君,不讓那些嬪妃殉葬就好了。”
又是一聲長嘆:“朕何嘗不想那樣做,可是皇爺爺留下的手書裡要求他的嬪妃殉葬,不照辦的話,豈非要被朝中老頑固批為不孝?再者,皇爺爺留下的傳位詔書、削藩旨意都成行,同時留下的手書卻拋棄,更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理由。
何當歸笑了笑說:“陛下很為難麼?我倒覺得不是什麼難事,呵呵,可惜我是個女流之輩,不敢妄加議論朝政。”
朱允炆百愁纏身之餘,抽空鄙視了她一眼,太會裝蒜了吧,她議論朝政的地方還少?口上卻恭恭敬敬道:“郡主說哪裡話,朕一直都很欽佩你的智謀,這次進宮為皇爺爺治病,皇爺爺駕崩後又協助調查,功臣是也。已經幫了朕那麼多的功臣郡主,就再多幫朕排解一次煩惱吧。何況後宮之事,不算朝政。”
“既然陛下這麼說,那清寧斗膽妄言了,說的不對望陛下從輕處罰。”
“好。”
“先皇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