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水的陌生初識關係,一下子變成蜜裡調油的恩愛夫妻,是因為他跟從前的孟瑄一樣,一發現了那個嬌小冷情的少女的好,就一下子生出了貪婪之心,不第一時間一把緊緊攥在手心裡,他就急得心緒陳雜,有種馬上要突生變故的心慌慌的預感。
可這一次,他的靈驗預感並沒幫上他的忙,反而幫了倒忙,讓他一下子壞了事。
孟瑄急迫地撲在床頭她的枕邊兒上,換用了一種和軟的口氣說:“我知道是我太壞太不知足,我知道自己壞了事,往後你未必肯跟我好了,可你已經是我的人,今後也只能跟著我,你,你,”憋了半晌,他只憋出一句小孩子口吻的無理要求,“你就當沒發生過這回事,再像初見時那樣跟我好,行不行?往後我都不這樣了,我保證。”
鮮血還沒有乾涸結痂,依然汩汩自她的傷處流出,她既感覺不到疼痛,也聽不見別人說話,只是靜靜躺著,做著她一個人的夢。
孟瑄一拳又將地板擂了一個洞,咬牙道:“我可以不問你跟段曉樓的事,不問關墨,不問高絕,不問熠迢,但是我卻無法忍受你跟我一起的時候還在想著上一個孟瑄,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倘若易地而處,是你去了另一個時空,頂替了原來的何當歸,倘若你愛上了她的戀人,可那人心中只有從前的她,你又做何感想?”
段曉樓。關墨。高絕。熠迢。
呵,好精彩的故事,她頭一回知道,這幾個人的名字居然可以並列排出來,作為孟瑄指責她的理由。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的莫不是這種情形。他是行兇傷人的那一個,先用一把刺刀捅傷了她,回頭對她發出威嚇,警告她絕對不可以記恨他,因為他有傷害她的理由。這等作法,何異於先殺人,再給自己找殺人的正義藉口。
孟瑄意識到自己失言,想再說一些話作出補救,可門外又一次傳來輕叩聲,這一回,說話的是船主李平:“公子,你等的人來了,場地也已然選好,現在就等你過去了。”
孟瑄猶豫一下,沉聲說:“我已睡下了,請他住下,明日我自有道理。”
門外的李平恭敬答道:“客人的武功過高,弟兄們攔他不住,他並非欣然而來的佳客,而是不小心踏進了咱們的陷阱中,如今急著要走呢——公子真的不接見嗎?”
孟瑄又猶豫一下,口裡黏黏糊糊地同意了:“那……好吧,你讓他多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李平道:“屬下盡力而為。”說罷離去。
孟瑄焦急地看一眼枕上半睜著眼睛、萬事不上心的小女子,像是有小貓爪子撓住了他的心口窩,各種憂懼焦慮齊集心頭。他捉住她的下頜,溫習她的唇形。她並不掙扎,牙關也沒有咬緊,軟嫩的小舌靜靜躺在裡面,可是這一個吻他沒有允到半分甜。
匆匆放開她,他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你等我,我去找傷藥,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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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他們苦留不住的人是常諾,他本來有急事待辦,卻在趕路途中一步踏錯,誤入了孟瑄佈下的陷阱。他幸運地掙扎出了陷阱,但李平等人只不肯放他走,於是雙方一陣纏鬥,幾十高手合圍常諾一人,仍是壓不住他半分意氣,戰得著實辛苦。
正在此時,一個失魂落魄的男人加入了戰局,只三個回合就改變了局勢,重新界定了勝負。
制住常諾後,孟瑄卻沒有半點精神頭,怏怏不樂地說了一回話就放走了人,談合作的事完全被拋進江水中餵魚去了。而常諾也是一臉的失魂落魄,不知被什麼事情困擾著,被擒住的時候是那副表情,被放了之後還是一成不變,與孟瑄之間頗有一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味道。
處理完常諾後,孟瑄火速找到了傷藥,趕回去補救他之前犯下的錯,奈何推門而入,那個原本該繼續靜躺著等他做出補救的女子,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