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遞給淑慧說:“慧姐姐妹妹不懂事惹你不高興,給你做條鞭子你打我一下出出氣吧!”淑慧撲哧笑了,拿起柳條隨口吟道:
碧玉妝成一樹高,
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
蘭兒笑著說:“還是咱們慧小姐有學問,小孩兒睡覺——放那那詩 ‘溼’”。
“好你個臭丫頭!竟敢嘲笑起小姐來,看我不打你”淑慧笑著揚起柳條兒要打蘭兒。
蘭兒笑著跑進桃樹林,淑慧、四妮兒也笑著追進桃林,淑慧舉著柳條還要打,蘭兒手裡舉著已編好的小花籃告饒道:“小姐饒了我吧!花籃兒已編好了”
“我看看”淑慧一把奪過來。
四妮兒望著嬌豔欲滴的桃花脫口而出:
“粉面桃花綠衣妝,
搖曳婀娜竟春光;
蜂蝶齊舞花間醉;
春風吹落不久長。
淑慧驚歎道:“好詩!四妮兒誰寫的,我咋沒看過”。
四妮兒不好意思地說:“我自個瞎編的”。
淑慧佩服的五體投地:“哎喲,四妮兒你真行!你還會做詩?”
“可不咋的俺這個表妹可是老先生教孩子——識文斷字的,你們倆個可真是白娘子遇許仙—— 一對兒,可惜都是女的,要是有一個是男的就好了”。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什麼話到你這張臭嘴裡就變味”淑慧笑著來打蘭兒。
四妮兒笑得彎了腰,指著蘭兒說:“蘭姐姐說話才是賣花盆的趕集-一套一套的,真有意思”
蘭兒笑著跑出桃花林,鑽到梨花叢中,四妮兒、淑慧一前一後小跑著跟過來,滿樹的梨花白的似雪,淑慧笑著說:“四妮兒你能再寫一首詠梨花的詩嗎?”
四妮兒沉吟片刻吟道:
昨夜西風吹,
瑞雪枝頭堆;
他處不見白,
唯有暗香來。
“好!四妮兒你快成詩人了”淑慧佩服的五體投地。
三個女孩子在梨花林中玩了一會,四妮兒忽然問:“淑慧姐咱們是好朋友;是表姊妹對嗎?”
“對呀”
“那我問你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啥事”
“我姨媽是你親孃嗎?”
“那還有假不成”
“那你為什麼不叫娘而叫她五姨娘哪?”
蘭兒忙拉了一下四妮兒的衣服說:“四妮兒不該問的就別問咋這麼不懂規矩,小姐、四妮兒年紀小你別怪她”。
淑慧淡淡地一笑:“嘸啥蘭兒,我也想叫她娘,可這是我們家的規矩姨娘生的孩子,不能叫自己的親孃一聲娘,不是太太生的卻得叫太太娘”
“咋有這規矩”四妮兒小聲嘟噥一句
。
“唉!”淑慧長嘆一聲繼續說 :“我雖喊娘五姨娘,但心裡卻一直把她當娘看,而我那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卻從來不拿正眼瞧娘,把親孃當奴才看,一為地哄著媳婦高興”
蘭兒忙打圓場:“是呀是呀我們慧小姐最孝順最疼五姨娘了,叫啥不一樣,只要心裡有就行,哎喲不早了,太陽都落山了,咱們該回去了”
(8)
三個女孩子出去後五姨娘問姐姐:“姐姐聽說今年年成不好,你家過的咋樣,你今天來一定有事吧 ”。
“唉!”李王氏長嘆一聲:“這日子過得是不咋的,已經揭不開鍋了,家裡斷糧已好久了,能賣的也都賣淨了,我這次來一是來看看你,再就是看看能不能在府上找點事做,四妮兒你也見了,這孩子論聰明論活路都不比蘭兒差,我們兩個幹啥都行,只要能吃上口飽飯,再多少掙點,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