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和蘇容君每日就跟著她學規矩,女戒婦德自是不必說,姿容儀態待人接物……不但是蓉卿覺得開了眼界,就連蘇容君也暗暗驚歎,每日裡兩人膝間和頭頂或夾著或頂著薄薄的書,挺著背脊站一炷香或是走半里的路,幾日下來,蓉卿就累的頭暈眼花,躺在床上就合了眼。
針黹女紅亦是少不得,何嬤嬤讓兩人隔七天交上一隻荷包上來,蓉卿是半道學針黹裁衣裳,蘇容君雖比她好些,但依舊讓何嬤嬤頻頻搖頭……
就這樣沒日沒夜的苦訓中,朝中得了捷報,四川收復了,聖上派了戶部的一位劉大人做四川安撫使,撤了四川總兵的職位,由蘇珉推舉五軍都督府的一位周參將上任,在十月中旬啟程趕赴四川。
這些事蓉卿在蘇珉那邊聽過一耳朵,就沒有再理會,拿著荷包繡的眼睛都快紅了,一開始的一雙腳都腫了生疼,還好堅持了幾日就消了疼……
臨近年底,大夫人帶著戴氏籌備過年的事宜,何嬤嬤更是將算盤拿出來,言之大戶人家的主婦,雖不用親自算賬,可也要懂得看賬,所以清溪苑裡每日就聽到算盤噼啪響。
吃了臘八粥,齊宵的信到了,說是有事恐要明年初回來,後來蓉卿問過蘇珉才知道,聖上暗中下了手諭,撤了晉王的番號,貶為了晉南王,府中侍衛由一萬將為一千,又讓齊宵輔助山西布政使,將山西的政事扶持上軌道。
蓉卿知道後沉默了一陣,晉王的結局她並不奇怪,只是感嘆聖上削藩的速度,比當初惠帝還要雷霆!
轉眼到了過年,何嬤嬤被鎮江的侄子接回家過年,所以蓉卿和蘇容君得了半個月的假,兩個人矇頭睡到了初三,正月十五時何瑩約了蓉卿還有肖玉磬去看花燈,幾個人坐著馬車去,擠了一個晚上不但沒有看到燈還差點被堵在路上回不來。
何瑩氣的道:“……往後再不來看花燈了。”
逗的蓉卿幾人忍不住笑了半晌,第二日幾個人又在武定伯府玩了半日,蓉卿這才看到肖玉磬整整做了半箱子的鞋襪……
“你瞧瞧人家。”蘇容君拉著她,“再看看你房裡,可做出一雙來了?”
蓉卿只得打著哈哈說別的事兒。
回來她得了空就和明蘭明期,又拉著青竹和紅梅,五個人在房裡,一個裁剪一個鋪面子,蓉卿則飛針走線趕製鞋子,因是送人她們怕被人瞧出來,不敢幫忙只能去繡些打賞下人用的荷包。
何嬤嬤回來後見蓉卿在房裡做鞋也沒有說什麼,但其後每日就多給她留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蓉卿暗暗感激,更是沒日沒夜的做針線。
二月初八,在鑼鼓喧天太子親自迎接中,齊宵帶著大軍回了京城,蓉卿不能去看,卻讓明期帶著青青去湊了熱鬧,回來後青青繪聲繪色的道:“齊將軍穿著銀紅的盔甲,坐在馬背上真是威風凜凜,奴婢瞧著就覺得膝蓋直打轉……”
“你那點出息,他再威武還不是咱們的姑爺。”明期啜了戳青青的腦袋,想了想又笑著道,“不過,咱們姑爺真的是威風八面呢……”
兩個人沒頭沒腦的形容的了一通,惹的大家一陣發笑。
半年未見蓉卿惦記著見齊宵,不知道他胖了瘦了這一趟走的安穩不安穩,卻又不好意思喊蘇珉帶他去涼國公府去,只能盼著齊宵能晚上來見她。
果然,晚上她剛熄了燈,窗戶外頭就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蓉卿披了衣服跑過來,就瞧見齊宵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