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跟只受驚的兔子似的,撒腿就往主臥狂奔,那速度,快得像一陣風,眨眼間就沒了影。
剛撞見那檔子事兒,他心裡直發毛,覺得自個兒忒冒犯寧柔了,臉上 “唰” 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子。
本來他尋思著,要不趁夜黑風高,偷偷溜之大吉,省得碰面尷尬。
可轉念一想,又覺著犯不著這麼心虛,說到底,這就是個無心插柳的差錯,雙方都有疏忽,自己何必跟做賊似的逃竄。
“咚咚!”
正胡思亂想間,一陣敲門聲猛地打破寂靜,驚得王鐵柱一哆嗦。
他猶豫了一下,抬手把門開啟,抬眼一瞧,喲呵,門外站著的不是寧柔又是誰呢?
“王先生,你肚子餓不?我做了晚飯,這就給你熱一熱去。”
寧柔目光跟受驚的小鹿似的,左躲右閃,就是不敢跟王鐵柱對上眼,聲音輕柔得像春風拂過,帶著幾分不自然。
“不用了,我不餓。”
王鐵柱嘴上說道。
“你都昨天中午吃的飯了,放心,熱一下很快的。”
寧柔說完,也不等王鐵柱回話,轉身就嫋嫋婷婷地朝廚房走去。
說實在的,寧柔這心思夠細膩,王鐵柱確實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打從上次吃飯,都過去十二個小時了,給小女孩治那一場病,耗了他大半條命,體力透支得厲害,這肚子裡的饞蟲早就開始鬧騰了。
趁著寧柔熱飯菜的當口,王鐵柱麻溜地跑去上廁所。
不過這回,他可不敢再往客衛跑了,心裡犯嘀咕,天曉得寧柔擠出來的那些玩意兒收拾乾淨沒,萬一再撞見啥尷尬事兒,可就沒臉見人了。
思來想去,他一跺腳,直接衝進主臥衛生間解決。
“王先生,菜熱好了。”
不出十分鐘,寧柔就跟個田螺姑娘似的,悄沒聲兒地又出現在王鐵柱面前。
“好嘞,麻煩了。” 王鐵柱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王先生,瞧你說的,太客氣啦!”
寧柔抿嘴一笑,那笑容甜得能膩死人。
王鐵柱跟著寧柔走到餐桌旁,一瞅,桌上擺了好幾道菜,炒牛肉色澤誘人,香氣撲鼻,排骨湯還冒著騰騰熱氣,旁邊一碗白米飯,看著就勾人食慾。
王鐵柱也顧不上啥形象了,一屁股坐下,甩開膀子就開吃,那吃相,跟餓了三天三夜的難民似的,風捲殘雲。
“寧女士,這菜是你自個兒做的?”
王鐵柱一邊嚼著牛肉,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貪吃的倉鼠。
“嗯,是啊。” 寧柔輕輕點了點頭,有點忐忑地瞅著王鐵柱,“咋,不好吃嗎?”
“不是,好吃得很!” 王鐵柱吃得滿嘴流油,心裡卻犯嘀咕,師父以前老唸叨,說長得漂亮的女人,做飯準難吃,眼下看來,那老傢伙淨瞎扯。
“對了,王先生,你別再叫我女士了,我估摸長你幾歲,你喊我寧柔姐就行,要是你不介意,我就叫你鐵柱,成不?”
寧柔眼巴巴地看著王鐵柱,眼神裡透著股子親近勁兒。
王鐵柱可是救了她女兒的大恩人,她打心眼裡不想跟他生分,就想著把關係拉近點兒。
“行,不介意。”
王鐵柱一聽,心裡還挺樂意,說實話,成天被人叫王先生,他渾身不得勁,聽著忒彆扭。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吭聲,餐廳裡就剩王鐵柱 “吧唧吧唧” 的吃飯聲。
寧柔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王鐵柱,眼神裡透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忽然,像是想到啥,她白皙的臉蛋 “唰” 地一下泛起一抹紅暈,跟天邊的晚霞似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