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進取之心’,若不改變這種錯誤觀念,那你我攜手合作已經蒙上了一層暗影,前途是汙濁的,看來你是不願做一個無名英雄了。”
顧劍南道:“適才之言,只是泛論人生而已,請嬸嬸不要想到另一方面去。”
苦海離亂人沉聲道:“人各有志,誰也不能勉強誰,話講在前面,我只要發覺你是假除魔衛道之名,為一己的名利在打江山的話,我會調過頭,把刀尖指向你的。”
這那像長者對晚輩之言,簡直是要挾,是可忍孰不可忍,顧劍南氣憤的立起道:“祈嬸請放心,小侄一切以祈嬸的馬首是瞻就是。”言外之意,你能作到,我也能作到。
苦海離亂人不以為逆,招呼顧劍南坐下道:“如此甚好,目前你就在此隱秘的‘地堊宮’加緊武功修為,不必過問其他,我和你祈叔這就要回到斷腸谷應付樸摩天等人的騷擾,你還有沒有疑難,要向我提出的?”
一連串的問題多著呢,顧劍南不願再找麻煩,一口拒絕道:“沒有什麼疑難。”
良藥苦口,苦海離亂人笑了笑,不再介面,喚來徒兒公孫玲玲,請出窮神、鬼醫和血屠人魔,吩咐道:“蕭幫主你該留在此暫避風雨,但也閒不了,金縷宮今之天下一統門的一切動靜企圖,責成貴幫看守踩探,利害相關,請勿等閒視之。”
窮神蕭無恭身答道:“在下盡力而為,不使靳仙子失望就是。”
苦海離亂人轉向鬼醫公孫輸道:“公孫先生,妾身想邀先生到我斷腸谷作客,不知尊意如何!”
做人不可失勢,不見苦海離亂人對鬼醫和窮神講話的語氣,全然是兩樣。
鬼醫疑慮的道:“靳仙子在斷腸谷時,未聽邀何人作過客,於今是鴛鴦谷反而破例邀老朽作客,這中間恐怕不簡單吧?”
苦海離亂人銀鈴似的一陣嬌笑,道:“公孫先生真是快人快話,妾身也就直說了吧,有一事要勞先生作個見證?”
鬼醫公孫輸追問道:“何事?”
苦海離亂人道:“說了就不靈,容我賣個關子,到時再奉告。”
多嘴的玲玲,忍不住替乃師幫腔道:“爸爸,您真是越老越糊塗,我師父的安排錯不了,您問這問那,豈不多此一舉,這幾日外面的風聲很緊,說不定樸摩天已知您站在顧少俠的一邊,您跟我師父遠去鴛鴦谷作客,豈不是增加不少安全感,至……”鬼醫公孫輸截口道:“好哪!好哪!爸爸不過是和靳仙子說說玩笑而已,要你多的什麼嘴。”略頓,笑謂苦海離亂人道:“你們師徒倆一個鼻子出氣,老朽這個女兒白養了,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
多嘴的玲玲又接上口了:“師父,你們走了,我呢?”
苦海離亂人道:“你就留在‘地堊宮’,幫忙你劍南哥哥漿衣洗裳燒茶弄飯,讓他好專心練功。”
苦海離亂人如此安排,不知是否有意讓徒兒玲玲更多接近顧劍南的機會,可是她已深知顧劍南深愛著劍聖梅花上人的愛女梅冷雪,年輕男女長相廝守,可能會發生的問題,苦海離亂人理應想到,真看不透她如此安排用意安在?悶葫蘆賣的什麼藥!
顧劍南情急的道:“不,千萬不能,說什麼我也不敢當。”
鬼醫公孫輸假裝不懂的道:“顧少俠不用客氣,同舟共濟,彼此是一家,女孩兒家漿衣洗裳燒茶弄飯是份內的事……”玲玲小嘴翹起老高,截口道:“爸,你不明白,人家心目中,只有一個梅……”苦海離亂人介面道:“玲兒,不准你多嘴,你假使不再這樣像長舌婦,你劍南哥哥也許會喜歡你的。”
公孫玲玲懼的是師父,低頭道:“徒兒遵命。”
那份表情,看上去似乎十分畏懼,實則甜在心裡。
顧劍南用目示意血屠人魔祈白求援,似乎在坐的只有祈白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