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風。”
西門吹雪話少,也甚少過問別人的事,聽到她這麼回答,便沒再繼續開口打擾她。
但他話少歸話少,對親近之人的情緒卻不是毫無感知的。就比如此刻謝泠雖然一言不發地在那坐著,周身的煩躁卻撲面而來。
他大概能猜到一些謝泠這麼煩躁的原因,但看她這個模樣,又覺得問出來也沒什麼意義,乾脆坐到她邊上陪她一起吹風。
月上柳梢頭,風吹殘荷動。
楚留香就站在水面的另一側,不知在和謝星聊什麼,偶有笑聲隨著風聲一道被送來。
她忽然想起先前謝星提過的西門吹雪知道他們是師徒關係的事,偏過頭去看了看安靜地坐在自己邊上的少年,“阿雪以前就知道阿星是楚留香徒弟?”
西門吹雪聞言愣了愣,隨即點頭,解釋了一句,“他讓我別說。”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本來就懶得說。
謝泠長嘆一口氣,不知出於什麼心情,同他倒了下苦水,“我原本一直希望阿星不要入江湖,現在大約也是這麼期望的,但這一年來發生的事太多,我又覺得他會一些武功也有好處。”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回憶了一下自己印象裡謝星的身法,實話實說道:“他,不學可惜。”
“連你都這麼說。”謝泠失笑。
正當西門吹雪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楚留香和謝星忽然繞過了池塘尋到了這邊來。
謝星上來就風風火火地去拉西門吹雪,不顧對方還坐著就要把人拉走,“我有個東西要問你你過來過來!”
西門吹雪不明就裡,他是真的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接觸,但總不能當著一直在照顧他的謝泠的面再與她弟弟扭打一頓。
他這一猶豫,便直接被謝星拉走了。
謝泠還保持著先前那個在池邊坐著的姿勢,仰頭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側的楚留香,一時想不到能說什麼,便問了一句仿若白問的話,“還不睡?”
“阿泠也還沒睡。”他毫不客氣地在西門吹雪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不過他身形修長,四肢尤甚,坐在那腳尖必然要碰到水面,只能自行往上抬些許,“我下午睡太久了。”
“那我這就去睡吧。”
謝泠想要站起來,卻被他攔住。
“有這麼不想看見我?”他偏頭問道。
這語氣落在耳裡顯得很是隨意,但看他神色謝泠又覺得他是認真的。
“沒有。”她聳聳肩,“只是差不多是我平日裡睡覺的時辰了。”
說是這麼說著,人卻沒再有什麼動作了。
楚留香的手還橫在那,放下的時候順勢扶了扶她頭上那支有些移位的木釵,只見她彷彿被嚇了一跳一樣地轉過來看著他。
“快掉下來了。”他很快放開了手。
謝泠低頭看了看水面上的倒影,“……謝謝。”
說完這句後兩人又陷入沉默,好一會兒後,她才聽到楚留香又說,“我去謝家找你們的時候正好撞上隔壁的鄰居,問了一下才知道這幾個月發生這麼多事。”
“是挺多事的。”謝泠實話實說,“不過也還好了,反正都過去得差不多了。”
她說得算不上雲淡風輕,但也算是稀鬆平常,彷彿並沒有把那麼多壓到她肩膀上來的事當一回事,但楚留香聽了卻莫名有些心疼。
再一想其實她早年也差不多是這樣一個人扛過來的,一時連安慰的話都想不到。
謝泠見他不說話,聳了聳肩換了個話題,問道:“你不是去的金陵嗎?怎麼後來又成了嶺南?”
“幫一位朋友處理一件事而已。”楚留香沒有透露具體,但聽他那個語氣,那件事處理起來應當也並不容易。
夜涼如水,風再度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