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也算應景。”
月色的確很好,她坐的這個位置又正好有徐徐涼風襲來,加上面前的美酒佳餚,讓她頗有幾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
可能是氣氛太好,也可能是她的確很久不曾這麼放鬆過了,在林師傅溫柔的聲音下,謝泠不知不覺就喝下了半壺酒。
她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酒量,自覺還很是清醒,便根本沒有停下的打算,一杯接著一杯,喝得那叫一個爽快,惹得看完戲臺上那一出貴妃醉酒的大師傅回過頭來時也是一愣。
也虧得謝泠喝醉之初看上去與平時並無兩樣,一直到賞月會結束,也沒人看出來她到底是醉沒醉。
謝泠自己其實尚存一些意識,起碼在林師傅問到糕點秘方的時候她是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只當醉了過去聽不清,什麼都沒說。
酒勁上來後她覺得自己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努力維持著身形下了樓。
下樓時她在人群裡瞥見了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位美人,而到了一樓後腦袋已經昏沉得厲害,想都沒想便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想同人家打招呼。
美人今日穿的仍是一身白,更襯得她氣質出塵如同仙子,謝泠走到她面前後下意識地露出一個笑容。
顯然對方也還記得她,表情甚至有些驚喜,“呀,是合芳齋的掌櫃,你也來賞月會了嗎?”
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聞言也看了謝泠一眼,僅那一眼他便確定,這位掌櫃是醉了,“她醉了。”
“可她看上去……?”
“只是看上去罷了。”男人笑了笑,“這位掌櫃不是就住在街對面嗎,你既如此愛吃她家糕點,不妨順手送她回去。”
人來人往,這一條街倒還真有些難穿,尤其是還拉著一個雖然不顯醉意卻的確醉了的人。
擠到合芳齋門口時,兩人都出了一身汗,幸運的是才叩了兩下門,裡頭就有人來開了門。
冷血見到這一男一女時也有些驚訝,再看了看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謝泠,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那個白衣女子笑著開口道:“這位掌櫃大約是在賞月會上喝醉了,我二人便送她回來。”
那不吵不鬧的模樣怎麼都不像是喝醉了,但她若是沒喝醉,這會兒肯定不會只低著頭不說話。
冷血點點頭,低聲與他們道謝。
就在他打算把門關上的時候,那個一直沒開口的男人忽然開口問道,“閣下可是冷血?”
能這麼輕易辨認出他的人不多,且大多是賊。所以聽到這句時他幾乎瞬間握上了自己的軟劍劍柄。
對方也察覺到了他這個動作,笑了一聲,“冷大人無需緊張,我只是從一位前輩那裡聽說過冷大人而已。”
白衣女子也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有些驚訝。
冷血皺了皺眉,“哪位?”
“上官天野。”
這個名字他倒是真忘記不了。
當年他是自願放走的上官天野,只因清楚那樁案子是別人栽贓到他頭上的,雖然六扇門到最後還是沒有定案他無辜,但他不再出手,其他人自然也動不了上官天野。
這人本已不在乎浮名,更是懶得同世人解釋,所以至今還有人拿著他的名頭行奸惡之事,這幾年來冷血也抓過不少這樣的人,雖然不曾再見上官天野,但兩人也稱得上一句互相欣賞。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男人臉上笑意更深,他本就面如冠玉,這一笑更是顯得他俊美無方,“我聽他提過冷大人多次,一直很想見冷大人一面,卻沒想到會是在這裡見到的。”
冷血也是在這個時候想起來的,上官天野曾經說過他有一個關係很親近的忘年交,還說日後有機會定要介紹他二人相識。
於是他遲疑了一下,朝這二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