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可是真人;登記錄冊姓姬名遠志;可能就是去年新來在邊境殺得屍山血海的長羽真人;你都敢上前搭話……”
“哎;那麼年輕……”隱隱驚呼聲;就是對天子羽林軍的一堆八卦。
白衣少女轉首看了看她窈窕背影;又看看對面青年的目光;冷哼一聲。
姬遠志的青年;一臉無辜:“又怎麼;我雪大小姐。”
白衣少女不知說什麼;緘默看書;良久突她神情一變;傳聲說著:“哼;你倒自得其樂。”
“幾十萬年沒有過凡人生活了。”青年也是神態一變;悠悠看向四周:“再說這漢朝的確有趣;我們考察青制;要直接第一手生活;不是麼?”
“有什麼感想?”
“你不也是有想法……要問我;我得說;我看盡百朝天子;這下土似與哪一朝也不相似。”
“黃德有人說這是工業;以我看;雖絲織、瓷器、煉治等千百作坊;雨後春筍一樣密佈;可怕不僅僅是這個。”
“有人說;這是朝廷捐賦不重;生業滋繁;我也覺得未必僅僅這樣。”
“這生業滋繁前所未有;蒸蒸日上;看不清道不明”這戎裝青年淡淡的說著;又有絲凝重:“黃制怕是難以獨霸了。”
“要真我說;此制勝過以往諸制多矣;不逢大變;幾可萬世不易”
“真論地上的話;怕能有千五之壽。”
白衣少女拿著書;半靠座上一聲不言語;見車外雨絲迷離;打在玻璃上一行行落下來;景緻都不甚清晰。
良久;她輕輕一嘆:“所以才要密切注意這葉青;當然我們不是這任務;不過這制再妙;還是人道。”
“這話沒有錯;不過要是地上九州普及;有此制;並且到這步;怕每年所得;也非同小可。”
白衣少女點首:“所以我在裡面活了二十年;也覺得沒有看完。”
兩人到此;一路無話;直到下了火車時;兩人都是一變;她又恢復了凡人少女的樣子;望一眼車輪上的血跡;腥氣撲鼻;不由蹙眉:“上車時;還沒有。”
“這是那段危險地段;隨車真人擊殺了擋路的荒獸;留下一點痕跡罷了。”姬遠志平常說;根本不提剛才情況一度緊張;幾乎就要抽調他們乘客中的真人和術師參戰……
這就是大漢邊疆;化外之地;又或異國稱呼中央大陸的地點。
列車停靠的火車站臺是全封閉結構;外面亮著一層晶瑩透明的法陣光罩;雨水嘩嘩譁順著瀑布衝下;透過水幕隱隱能看見一座森嚴壯闊的軍事城市;到處都是巡邏的道兵和術師……
不知道這站臺法陣開啟是防雨;還是防荒獸和異族敵人;或兼而有之?
白衣少女收回觀察目光;抱著厚磚一樣的道書;轉首看戎裝青年:“阿遠不用瞞著我;別忘記;我也是考中過太學道院;雖先天體弱而未能就讀;但院系看的書不比你少;邊疆危險還是知道來這裡;也是認真考慮過。”
“你那叫認真考慮;這邊不是流徙的罪犯就是多年老兵;連個適婚物件都沒有;再待個十年都成老姑娘;嫁都嫁不出去了……”姬遠志拉著她擠出人群;閃到高高的站臺上;望一眼鋼架幕布頂棚外面嘩啦啦的大雨;很是頭痛:“這讓我怎麼和爹孃交代。”
白衣少女提起小小的行囊;打起油紙傘遮住他;直到兩人穿入雨幕中;她打量著街道的店鋪;判斷著經濟繁榮度只等於帝國傳統區的小縣城;輕聲:“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反正我沒有親兄弟;澹臺家的香火也不指望我。”
澹臺是一個複姓;和姬姓一樣;都是淵源古老華夏姓氏;由此說到底雖養父母再如何照顧;卻遵循傳統的祭祀分割;在道法工業興起後逐漸男女經濟平等到力量平等、文化平等;雖還保留父姓標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