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忙伏地叩首:“總理河山,臣蔡遠惶恐接旨。”
“因……致帝君之隕,現四帝商議,即刻革除蔡朝天命,視尋常諸侯……不再享有天下宗主……皇帝蔡遠,保留尊號,絕後繼承。”
天符詔令末尾是四帝聯署,包括值守中宮的黃帝,一貫風格,對自己人的處置也這樣毫不留情!
“轟!”這話一落,就見氣數起了大變!
大蔡帝都上空,有著天柱,直通天空,鎮壓著百州,這時旨意一下,就在迅速的崩塌之中!
蔡太祖神色複雜,看著這一切,又見天柱崩塌了一半,才徐徐停止,又有一條黃龍盤旋,發出悲涼龍吟,卻是縮水不小。
在沙盤上,一層隱隱的青色天命,同消失不見,消失的瞬間,百州各有龍氣衝出。
“大蔡龍氣失了天命,已不是真龍,天下蛟龍自是四起!”蔡太祖喃喃自語,目光復雜的看著皇帝,他就是蔡朝的末代皇帝了。
“為……”
對這皇朝終結的驚天噩耗,就算人間雄主蔡遠一下臉色蒼白,難以置信嚅動著唇要問,但立刻明白臣子在這時只是恭謹接受,話說這樣,可一口氣閉在胸中,久病之軀此刻遭遇打擊一下不支,一下暈倒在地。
“父皇!”
伴隨拜見的太子,雖也臉色蒼白,自己就算繼位,也只能稱蔡王了,但見此,還是一驚扶住,氣息感應只是氣急攻心,休息調養就能甦醒,才鬆了口氣,不由接著父親的話問:“皇祖,此是?”
對別人或不能說,但對這個開了百萬年先河的仙太子……不,現在得說下一任蔡王,蔡玄不免嘆息:“此非汝父與你之錯,僅僅時運不濟,捲入了黑脈帝君隕落的漩渦……還記得十一州?”
太子聽了,目光微顫,已有些明白,果聽太祖蔡玄說:“你是仙王了,當知土德厚積薄發,自真仙到地仙的夯實積累往往要千年時間。”
“我因峽西六州陽化分潤了才提前晉升,按說這次峽東十一個土德洞天對我這開朝太祖來說再好不過,但所有洞天革命被四位帝君一個不留清理,而且因都是本朝土德的洞天受到滲透,成了跳橋板,自是有罪。”
“天庭正式詔令,降罪本朝,沒有當場革去帝格,算是看在汝父兢兢業業一輩子上,但不久也得徐徐退位給你了……可惜你只是蔡王。”
太子聽著怔怔,這期望已久的大位來得這樣容易,但價值大大縮水,別無興奮,只有淒涼。
此刻皇帝蔡遠徐徐轉醒時,聽到這一段,嘆:“我無顏歸祖庭矣。”
“父皇……”
太子低首望著老父白如金紙的虛弱面容,莫名情緒在心中湧動,深吸一口氣說:“蔡家……不能倒,如果是追責,十一州洞天事情皆由我而起,歸罪與我一人……”
“說什麼昏話!”皇帝又驚又怒,厲喝:“你不過是太子,憑什麼擔當?”
太祖蔡玄倒多看了這太子一眼,沒有緊張斥責,但也搖首:“皇帝所言甚是,太子你雖仙王,又一片代父受過,孝心可嘉,但名不正言不順……”
“黑德帝君的隕落,何等大事,世界震動,天庭震動,人道震動,這樣的大敗總得有分量的位格來承擔罪責,總不能說本域力量貧弱、非戰之罪……雖差不多是實話,但天下幾十億軍民希望聽到的不是這個。”
都是地上或下土當過皇帝,無不清楚這是真話,
最不易欺的是民眾,是在吃不吃得上飯時。
最易欺的也是民眾,是在力量孱弱營造安全時……民心可用,不可依,真說實話只會被解讀放棄了信心,整個威望和秩序體系就可能崩潰,再強的戰略威懾武器都挽回不了。
這話自是不能公之於眾,蔡玄只是苦笑一下,說:“不能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