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成天拳打腳踢,也該歇一歇,沉澱一下,偷偷懶。”
“我看最後一句話才是你想說的吧!”
程乃軒呵了一聲,見汪孚林笑而不語,他忍不住又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復出?”
“誰知道呢!”汪孚林聳了聳肩,輕鬆寫意地說道,“也許三五年,也許十年八年。可我就算不在朝中,朝中也總會有我的傳說。”
程乃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是啊,汪孚林這個人,到哪都不能安分守己,走哪不會留下傳說?(未完待續。)
第九五五章 傳說結束,歷史剛開始
歙縣漁梁鎮碼頭是新安江水路通向杭州的重要節點,從數日前開始,徽州城汪、程、許三大姓,就一直派人在這蹲守。在碼頭做生意的船商船主也好,苦力運工也罷,全都得到了一個訊息,松明山汪小官人回來了——雖然如今的汪孚林已經結婚生子,不能再稱之為汪小官人,可依舊無礙他名聲遠揚。
多年過去,不少在這尋覓生計的新人不大知道汪小官人是什麼人物,可禁不住有老人在旁邊添油加醋地介紹從前汪小官人的豐功偉績,以至於那些已經過去多年的久遠傳說再次被人提起。
更何況,汪孚林不是在朝中爭鬥失敗,這才黯然回鄉的悲情人物,他兇殘地幹掉了張四維和劉守有,參劾了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卻還能夠全身而退回鄉,臨走前送行的文官足有好幾十,甚至還有不少京師百姓扶老攜幼送出京城,據說那些老人是想讓小輩沾點兒他那無往不利的仙氣!
汪孚林既然稱病,他走的就不是快卻累人的陸路官道,而是運河到杭州,再從杭州到徽州的水路。先期抵達的幾個家丁家將騎馬從陸路走,所以汪家人從一開始就不斷地算日子,可汪孚林走的卻就是比推算中慢。原因很簡單,運河沿岸的揚州、丹陽、南京、杭州,全都是汪孚林戰鬥過的地方,每到一地就會有人熱情留他迎接款待,所以,二月末運河封凍時節過去時,汪孚林帶著家眷從京師啟程,卻是四月末還沒到家。
這天午後,漁梁鎮碼頭相比一大早和傍晚時的忙碌,顯得清閒了許多。先期和幾個家丁家將一同回來的,是汪吉和汪祥,兩個人到汪家報了信,就受命搬了凳子守在碼頭,這一等就是半個月。
此時,他們仍然一面眺望遠處的水面,一面自顧自聊天。不經意間,汪吉往遠處看了一眼,依稀發現有帆影,他便立時霍然站起身來。汪祥也跟著起身,當看清楚那條船上掛著旗號,赫然是一個汪字,他就立時大聲叫道:“快快,回城報個信,是一條官船,十有**是公子回來了!”
當船隻靠岸的時候,歙縣城中汪宅過來的人早已經全都到了,卻是金寶抱著弟弟,也就是大名汪無論,小名阿毛的小傢伙站在最前頭,身後錯開半步,是同樣抱著兒子的沈氏,小傢伙的小名叫阿福,是祖父汪道蘊起的,大名叫汪明川,是宣城狀元沈懋學起的。
雖說兩個小傢伙年紀只相差一丁點,卻是差著整整一輩。
金寶和沈氏夫妻倆再往後,方才是汪小妹夫妻。如果不是他們回孃家,勸住了汪道蘊和吳氏,一對年紀不大卻已經升格當曾祖父母的夫妻倆差點忍不住親自來接兒子兒媳。
當看到第一個下船的正是汪孚林時,汪小妹就第一個衝上前去,高聲叫道:“哥!”
“長胖了,長高了,又是當孃的人了,居然還這麼愛撒嬌?”汪孚林忍不住在妹妹頭上撲稜了兩下,見汪小妹趕緊護著腦袋,隨即氣呼呼地瞪著自己,他看到妹夫趕緊上前來打招呼行禮,就笑著頷首道,“小方,我家小妹是我一直嬌慣的,你對她還算不錯,以後再接再厲。”
什麼叫再接再厲?
別說汪小妹又羞又惱,一同上前來的金寶和沈氏聽到最後這四個字,全都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