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的兒子,是不是也不可能躋身前三?
汪孚林之前聽聞金寶中舉,就和小北細細分析過,此時卻不會給金寶潑涼水,示意金寶和汪無競一塊坐下之後,他才笑呵呵地說:“中了就中了,想那麼多幹什麼?當初我能在南直隸鄉試中脫穎而出,也還不是一樣藉助了方先生和柯先生之力?至於殿試,那就更是比拼機遇運氣了。你今年不考就不考,這三年沉澱下來,別的都不用想,好好跟著許學士磨礪學問,總有一鳴驚人的那一天!”
嘴裡這麼說,他卻在心裡哀嘆。等著金寶支撐門戶,自己能夠退休,那還得多久啊!這次一回京城就當救火隊員,他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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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六章 殿試之後的角力
平生頭一次參與殿試閱卷,要說汪道昆心中沒有一點忐忑,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弟弟汪道貫此次竟然桂榜題名,躋身殿試的行列,他心中那患得患失的情緒就更重了。他又希望汪道貫能夠比自己當初更進一步,躋身二甲,又怕如此一來惹得外界議論懷疑,身處麻煩的漩渦。畢竟,譚綸一旦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兵部尚書易位,他的處境就更加艱難,因此自從會試開始到現在的這段時日,他連白頭髮都不知道多了幾根。
而相對於其他參與讀卷的閣老尚書以及翰林院耆老,他更加尷尬的則是面對同鄉,歙黨之中最有希望入閣的翰林侍讀學士許國。自己因為許國長子也要參加會試,故而去年年底就把汪道貫給塞了過去,希望能夠一同溫習,也收一收弟弟太過懶散的性子,誰知道這次會試的結果竟然是汪道貫中試,許家大郎落榜!偏偏許國這次被天子點了讀卷官,他因為暫代譚綸,也得以躋身其中,如今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短短兩天的閱卷,汪道昆只覺得異常漫長。好容易捱到第二天日暮,所有讀卷官挑選出來的二十幾份卷子送到了首輔張居正面前。他見張居正不過是略掃了一遍,便毫無異議地取了前面十二份,象徵性詢問過呂調陽和張四維的意見後,就叫了所有讀卷官一起去御前進呈,他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二十幾份他都看過,並沒有汪道貫的,而且按照先前的排序。汪道貫很可能在二甲最後幾名。又或者三甲前幾名。具體得看二甲究竟取多少人。
畢竟,每一科的二甲人數是不統一的,多則八十餘人,少則四十餘人,對於他這個暫時沒能力影響二甲人數的兵部侍郎來說,不確定因素太大。
誰都知道如今是張居正當權,萬曆皇帝的御覽不過是一個形式,因此。張居正既然對於次子張嗣修位列二甲第二這個名次並無不可,其他讀卷官也就算放心了。尤其是暗中操作,點了宋希堯為狀元的張四維,更是面有得色。誰都沒想到,萬曆皇帝竟是沒等讀卷官一一誦讀這些卷子,就直截了當地吩咐拆開彌封。這下子,十二份卷子對應的十二個名字直接揭曉,一時間眾多讀卷官的表情著實精彩極了。
呂調陽和王崇古則不約而同輕輕舒了一口氣。總算他們的兒子沒有放在前十二這種顯眼的位子,不至於小皇帝一眼就看到。畢竟,誰能和內有慈聖李太后。司禮監頭號人物馮保為援的張居正比?
果然,得知了十二份卷子都屬於誰。萬曆皇帝在一本正經地聽人讀了幾份卷子之後,他便突然開口說道:“沈懋學可第一。”
沈懋學的卷子原本在第二,可天子既是金口玉言可第一,宋希堯自然就被壓了下去。對於這種結果,張四維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臉色看上去沒有絲毫變化,但只有熟悉他的王崇古知道,自己這外甥此刻不可能不感到任何挫敗。然而,這還沒有結束,就只聽萬曆皇帝又用未脫稚氣的聲音說道:“張嗣修可第二。”
此話一出,張居正立時露出驚容,連忙阻止道:“皇上,張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