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護衛十二人,挎刀騎馬,呼嘯而行,夾在當中的他就算走神,也不至於把馬騎到溝裡去。當他再一次來到潮州府時,也和上一次輕車簡從,只悄悄見了馮師爺一面的情況大不相同,一下子驚動了潮州府官場的方方面面。
因為早一步得到了他來的訊息,再加上南澳島上俘獲以及招降了海盜數百人,二十多條船的訊息已經傳來,潮州知府直接派了府衙同知通判,再加上海陽縣令以及下頭屬官出城迎接,到最後,這位知府似乎還擔心汪孚林嫌他太過輕慢,乾脆自己親自過來了。
遠遠看到這樣夾道歡迎的場面,汪孚林雖說並不感到意外和吃驚,但還是早早地在距離城門幾十步遠處就下了馬,隨即撇下了坐騎,就這麼步行上前。
“怎敢有勞諸位大人出城來迎,實在是惶恐。”
見汪孚林沒有憑藉自己是廣東巡按御史,又挾之前那一樁莫大的功勞,直接居高臨下地騎馬過來,而是特意多步行了一段路,潮州知府郭亥陽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畢竟,他是正四品的知府,原本是不必來的,可潮州府在整個廣東富庶只下於廣州府,可歷年來此地出的海盜之多,也同樣是廣東之最,和相鄰的福建漳州府不相上下,所以面對汪孚林,身為知府卻從來都拿海盜沒辦法的他未免有些沒底氣。
“汪巡按之前來時,我等就全然不知,也沒能幫得上忙,今日我等略備薄酒,為汪巡按接風宴,不知道是否太晚了?”
說這話的是海陽縣令賀子嶽,不消說,又是汪孚林的同年——萬曆二年的這一批進士因為當時張居正因為長子落榜,心裡不痛快,汪孚林的名次問題又被有心人鬧得沸沸揚揚,到最後,張居正不但不選庶吉士,天南地北的縣令推官倒選了一大批,所以賀子嶽是除卻廣州府衙齊推官之外,汪孚林在廣東遇到的第二個同年了。只不過和齊推官的心態平和相比,已經上任兩年多的他看著汪孚林,心裡卻非常不痛快。
他也是三甲同進士,名次只比汪孚林低幾名,被派到地處天南的潮州府海陽縣擔任縣令,這就已經夠憋屈了,更沒想到的是汪孚林老神在在候選兩年之後,竟一下子就被派了巡按御史,這簡直不合規矩!所以,此刻他忍不住就話裡帶刺,可說出口後就有些後悔了。
汪孚林卻對付慣了別人這種話裡藏鋒的諷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衝著賀子嶽笑了笑,這才開口說道:“上一次是事出機密,我只在潮州府停留了一夜,就經柘林招募了一批勇士去了南澳,自然不敢通告官府。而今日更沒有想到諸位如此興師動眾,我實在是心中不安。不若就由我做東,在潮州府城有名的潮味樓給諸位賠罪如何?”
說到這裡,他也沒在意賀子嶽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的臉色,笑吟吟地說道:“我已經提早讓人打前站訂好了包廂,還請諸位大人務必賞光才行!”
PS:下雨天的拖著箱子出門去培訓,悲催……(未完待續。)
第七四一章 繼續演戲
什麼叫做反客為主?
郭亥陽終於體會到了,因此,對於賀子嶽自作聰明卻反被聰明誤的那一番話,他不可謂不氣惱,卻又不好在汪孚林這個外人面前顯露出來。而其他的官員有的驚訝,有的不明所以,也有的暗自幸災樂禍,可面對汪孚林如此厲害的詞鋒,誰也不敢接茬。到最後,還是郭亥陽這個知府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轉圜,以大家已經備好接風宴為名想要勸說一二,可汪孚林只是笑呵呵地問了一句,敢問各位定的是何處,他就一下子啞然了。
他吩咐人去定的,自然也同樣是潮州府最最有名的潮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