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造成的兩大加成效果。但如果他認為晏繼芳真的就會一聽他的話便無條件襄助,那就錯了。因而,在立時道謝了一聲後,他就字斟句酌地起了頭。
“晏大帥應當知道,現如今這會兒,兩廣總督凌制臺已經動用幾路兵馬。進軍羅旁山了。此番廣東廣西總兵親自上陣,兩省兵馬都有調動,但就在這節骨眼上,潮州府卻有訊息報說,有疑似林道乾者出沒,而林阿鳳也帶著不少船隻和人手從呂宋揚帆返回,麾下雖大不如從前鼎盛時,卻仍是粵閩沿海的大患。”
作為戍守南澳島,直面粵東閩南的漳潮副總兵,晏繼芳可以不知道羅旁山之戰究竟進展到了什麼地步。但對於海盜的那些情報,整個廣東乃至於福建境內。他掌握在手中的資訊至少排在前三甲。察覺到汪孚林竟然是為了海盜而來,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就乾笑道:“汪巡按說得不錯,這些海盜來去如風,騷擾沿海,但要說他們是趁著凌制臺分心不得之際趁機作亂,那卻也未必。從嘉靖末年到如今,這些海盜那可是都被打怕了!”
汪孚林並不懷疑晏繼芳此時說的話,從嘉靖末年到隆萬之交,可以說整個大明國力漸漸恢復,甚至進入了少有的上升期,軍事上也因為先後出現了好幾位名將,因此保持著對蒙古、對女真、對倭寇以及海盜三方面的強大威懾力。否則,又怎麼會有邱四海之輩偷偷帶著禮物想要和海道副使周叢文搭上線,然後爭取投降之後換個榮華富貴?
所以,他贊同似的點了點頭,嘴裡卻說道:“晏大帥所言不差,正是因為當年戚大帥俞大帥等掃蕩沿海,晏大帥這樣的宿將又精於用兵,勤於戍守,方才有如今海盜聞風喪膽的局面。然則朝廷因為屢屢拒絕招撫,如今這些海盜亡命海上,化整為零,就如同小魚小蝦那樣,從漁民手中那些洞眼太大的漁網中偷偷鑽了過去,比從前更加防不勝防。”
這是要招撫?
晏繼芳生出了這麼一個念頭,剛想要接話茬,汪孚林就主動說了出來:“我之前在廣州時,就因緣巧合,俘獲了幾個帶著重金想賄賂官府求招撫的海盜黨羽。但是,此等滑胥之輩肆虐沿海多年,殺傷官軍,禍害平民,從前也有屢降屢叛之舉,實在是不值得信賴!”
這是說不能相信這些海盜,不能招撫?
“但若是絕其希望,彼等很可能破罐子破摔,一次反撲就可能造成防守虛弱的地方遭到重挫。畢竟,以戚大帥俞大帥當年的赫赫功績,也曾有過馬失前蹄,讓這些賊寇得逞的時候,更不要說如今。”
這到底是招撫,還是不能招撫?
晏繼芳和文官打交道的次數很不少,可汪孚林這樣年紀輕輕剛入仕不久的官員,竟然也喜歡一會兒來一個轉折,他不免有些頭疼。可這還沒完,接下來汪孚林說出來的幾句話,卻讓他一下子繃緊了神經。
“而且,南澳島此處,歷來除了是海盜倭寇很中意的地方,也是那些私商交易的聖地。據我所知,島上各處適合停船的大小港灣,足有幾十處。整個島上,除卻總兵府所在的鎮城之外,不少地方駐守的官兵寥寥,據說就在不久之前,也才有幾條暹羅來船在此停靠過。”
汪孚林怎麼知道的?那兩條暹羅船來時乃是傍晚,趁夜交易過後就立刻開走了!
看到晏繼芳那原本笑呵呵的臉上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下來,汪孚林當然知道對方是怎麼猜測的,當即笑了笑說:“唐宋元時,未嘗聽說過有本朝那麼森嚴的海禁,那時候泉州、廣州、寧波等地,全都是聞名天下的大港,無論東洋的日本朝鮮,還是南洋諸國,海貿往來全都最是興盛,到了我朝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