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頭!此時此刻,他用劍尖指著付老頭的喉嚨。見其慘叫聲戛然而止。而終於趕過來的劉勃則忙著重新綁人。他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而心情最複雜的徐秀才則是咂吧著嘴,不知道是該感謝汪孚林來得及時,救人於水火,還是該膽寒對方這一手不錯的功夫。當然,更讓他心裡詬病的是,陳炳昌竟然對汪孚林千恩萬謝,彷彿絲毫沒意識到上了賊船。一時間,他暗自下定決心。回頭一定要點醒這個年紀輕輕涉世不深的小秀才。
如果只是汪孚林自己以及帶上的那點人,就算去準備陷阱,但真正要和海盜比夜戰,他還真心沒多大把握。然而,架不住他運氣實在是太好了,竟然遇到了呂光午在廣州!剛剛外頭總共五個人當中,呂光午一個照面就拿下了付雄,而後又把其他兩人給揍得半死,他和鄭明先再加上封仲以及呂鄭兩家的三個家丁,再拿不下剩下兩個人。那簡直就是無能了。於是,在夜色中堵著後路以防放跑人的另外一個家丁。竟是完全落了個清閒。
當然,最大的優勢也在於,細仔早早就帶他們去看過那一處臨時泊船的小港灣,確定只要動作穩準狠,這邊的動靜傳不到那裡,汪孚林這才放心地開始了今天的行動。此時此刻,呂光午卻已經帶著兩個呂氏家僕,直接去了港灣,打算憑藉膽色武勇以及一身好水性,斷了那邊的後路。
此時,重新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付老頭見到同樣五花大綁被推進來的兒子付雄,那真是父子相對,唯有淚兩行。雖說兒子只是狠狠瞪著他,並沒有埋怨,可他自知這次被人逼迫的時候實在是太軟了,說到底就是越老越怕死,不如年輕的時候能豁出去拼。於是,他也顧不上腦袋上被削掉了一大片頭髮,如今頂著個可笑的半禿頂,舍下臉皮哀求道:“這位公子,哪怕看在我之前都沒耍花招的份上,還請給我們父子一條生路,阿雄還有點名氣,你們要做什麼直接說就行!”
“爸,你有點骨氣行不行?”
付雄當著手下的面被人一個照面撂得七葷八素,如今又看到老子這樣不中用地求饒,他那平日自吹自擂為船主的一點臉面全都丟光了,哪怕沒法埋怨老子,仍是不免火冒三丈。可一句話出口,他看到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正用匕首比劃著一個手下的五根手指頭,他登時想起剛剛兵敗如山倒的一幕,想起好漢不吃眼前虧,立刻閉上了嘴。
“阿雄是吧?”汪孚林似笑非笑地坐在小馬紮上,一手摩挲著下巴,眼睛打量著付雄,突然單刀直入地說道,“這麼問吧,你老子說你手底下有幾十號人,怎麼就這幾個?粵閩的大佬圈子裡,你到底排不排得進去?”
當然排不進去!老東西,你究竟對人吹了什麼牛皮!
付雄再次惱火地瞪了父親一眼,見付老頭心虛地縮了縮腦袋,他躊躇片刻,最終光棍地說道:“我手底下就一條船,最多的時候有十二個人,後來一次活計不趁手,所以死了三個,如今總共只有九個,船上還有四個。我知道憑你們的厲害,要想奪我那條船容易得很,可在那些大佬眼裡,我就是個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的螞蟻,根本算不上號!事到如今,要殺要剮,你們劃條道出來!”
“那位林爺你們認不認識?”
對於汪孚林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付雄卻是臉色大變,許久才惡狠狠地看向付老頭,罵道:“又是你透露的訊息!”
這一次,付老頭很有些心虛:“我那也是為了脫身,這才說你是林阿鳳的人!”
付雄頓時氣得臉都青了:“要是林阿鳳剛大敗林道乾的那會兒,能在他手下,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可現在林阿鳳早就不如從前了,被官兵攆得四處亂竄,還不如我這小船自在!再說了,跟林阿鳳搭上關係,那就是巨盜,送到官府,你兒子我連條活路都沒了!我成天在海上提著腦袋混,這都沒死,現在倒好,就因為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