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又給李大帥長了面子,又給自己播了賢名,反正兒子生了五個,誥命在手,已經足夠後半身不愁了。”小北說到這兒,突然自己也嘆了口氣,“不過也興許夫人是熟讀女誡女則的真賢惠,愛他就什麼都順著他。”
“人家怎麼想的,咱們是猜不著了。”
汪孚林聳了聳肩,牛飲似的喝了半杯茶,等到又坐了一會兒,他才丟下幾個茶錢,拉著小北離開。在大街上又轉了幾圈,來到一個僻靜地方,他這才低聲說道:“這麼看來,宿夫人在遼東的話語權是很高的。只不過男女有別,雖說我是晚輩,可也不好一直往人眼前湊。幸好我帶了你來,接下來就得走夫人政治的路線了。交給你一個艱鉅任務,李大帥回廣寧之前,你去那位夫人面前走動走動,徹底混個臉熟。”
見小北聽到這個要求滿臉愕然,他便乾咳一聲道:“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攀龍附鳳,就連結識張敬修之後,也不大去那位首輔家裡,更不要說李成梁這個離開京師老遠的遼東總兵,畢竟我也沒打算到遼東當官。但是,我這次到遼東來,其實是為了建州女真,雖說出山海關之後,我一直在不露痕跡地打聽,也想學女真人的語言,但既然有近路,當然抄近路更方便。至於我呢,趁著機會,好好跟著沈先生學學騎射。等到準備妥當後,我們就去撫順關。”
PS:估計月底沒雙倍了,大家有月票投一下支援,謝啦(未完待續。)
第五四四章 遼東李大帥
李成梁凱旋迴歸廣寧的這一日,城中不論文武,大多出城相迎,場面之大,讓頭一次見證這種場景的汪孚林大開眼界。
畢竟,這年頭是文官絕對壓制武將,絕對領導武將。要是換成其他各邊的總兵,受制於文官總督巡撫,甚至挾制於區區巡按御史都不奇怪,但薊遼的情形卻大不相同。嘉靖隆慶之交,這兩鎮糜爛到了極點,總兵不是戰死就是被革職,又或者被處死,等譚綸上任薊遼總督之後,戚繼光和李成梁先後正位總兵,至今總督已經換到了第三個,可薊鎮和遼鎮的兩個總兵位子就沒變動過,薊遼兩鎮也空前穩定了下來。
到了如今,在譚綸和劉應節兩個前任先後入朝擔任兵部尚書和南京工部尚書之後,薊遼總督楊兆該放權則放權,仍然保持著兩位前任對兩位總兵的態度。遼東巡撫張學顏又深得首輔張居正器重,和李成梁的關係也相處得相當不錯。而李成梁固然隨著青雲直上而富貴驕人,對文官卻都曲意結交,整個遼鎮幾乎都是為他叫好的聲音,很少有那些不合時宜的雜聲。又或者說,那些不合時宜的人不是被排擠,就是被上峰瞅著勢頭不對,一個個調離了出去。
故而這會兒迎接李大帥凱旋,全都是道喜,全都是恭維,當然更少不得頌聖以及恭維首輔張居正識人用人之明。
站在頭前的李如松回頭掃視人群,發現汪孚林夫妻和沈家叔侄全都來了,只沒有去和文武官員以及廣寧本地計程車紳富商爭搶在李成梁面前露臉的機會,想起最近這些天沈有容天天纏著自己交手過招,同時也請教了不少兵法,而汪孚林則在跟著沈懋學練騎射。時不時還拉了李家家丁討教兩句女真方言,至於其妻葉氏則是常常走動於宿夫人處,閒話家常,請教些東西,他自認為看得明白沈家叔侄確實是遊歷,可著實不明白汪孚林這是來幹嘛的。
正因為如此。見過父親李成梁後隨同入城的時候,因為四周圍人太多,他沒有貿貿然提起這件事,可進了總兵府,他就少不得低聲稟告。一樣相隨的李如柏聽到長兄提到這麼幾個人,眉頭一挑就說道:“沈家叔侄一個是舉人,一個連個功名都沒有,管他們幹什麼。至於那個汪孚林,一個小小的進士而已。不是說他今科三甲傳臚,只不過是有人曲解了首輔的意思嗎?父親如今是遼東總兵,他又能怎麼樣?”
“不能只看他至今尚未授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