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硬。那有什麼用?他還帶著汪南明的那個侄兒。戚家軍的兩個老卒隨行。這簡直是添亂。”郭鵬舉壓根不會說,這是自己點的名,字裡行間全都是鄙薄,“凃淵若是有這樣的本事,早就不至於只區區一個知府了。為了避免他把事情弄到最糟糕,自然應當都司和錦衣衛出面彈壓……”
林紹宗正打算附和一下謝鵬舉,軟硬兼施把想要下船的張鳴鳳重新拉上船,可外間突然傳來了響亮的一聲。
“報!”
謝鵬舉看了一眼眾人。立刻傳令人進來。見自己的那個心腹親隨滿臉驚容,他立刻意識到又出事了。果然,人一開口,他就立刻瞪大了眼睛。
“北新關中大亂,打行眾人從幾道門中蜂擁而出!”
光是這樣的結果,在座的浙江三巨頭還能夠接受,可接下來那親隨的一句話,三人就差點沒有立刻跳將起來。
“北新關已經收回了,那些鬧事的打行中人全都束手就擒,凃府尊和張寧全都平安無事!”
“這怎麼可能!”這一次。咆哮的人恰是林紹宗,他顧不得那是謝鵬舉的隨從。不是自己的,竟是劈頭蓋臉地質問道,“你這是哪裡聽來的訊息!”
那親隨見謝鵬舉也同樣是滿臉怒色,立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小的不敢虛言,是前頭報回來的。大人們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看!”
張鳴鳳起頭就已經打定主意置身事外,這會兒就更不打算出面了。他打了個哈哈,繼而皮笑肉不笑地說:“都司衙門負責的是本地軍務,這既然是民政,又被彈壓了下來,就和本司無關了。本司剛剛想起來衙門還有點公務懸而未決,告辭!”
林紹宗沒想到張鳴鳳竟然這麼見風使舵,頓時氣得直髮抖,見謝鵬舉亦是面沉如水,他便壓著怒氣說:“憲府和我一塊過去看看?我就不信凃淵有這等本事,區區一幫差役,一幫猶如驚弓之鳥的北新關殘兵,竟然能讓他玩出花來!”
那報事的親隨聽到林紹宗竟以為是杭州府衙的差役彈壓,頓時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噤若寒蟬地沒往細處說。
謝鵬舉也疑惑不信,不親眼看一看,他更是不甘心,當即點了點頭。於是,浙江布政司和按察司這兩大巨頭,立刻火速叫人出發。等他們出了武林門,一路坐轎子急速趕往北新關,這劇烈的顛簸卻真是要了兩位五十開外老人家的老命,等到被人攙扶下了轎子的時候,他們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兩條腿也全都是軟的。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卻偏偏是兩人全都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其中兩個完全出乎他們意外!
就只見杭州知府凃淵冷淡卻又不失恭敬地對他們拱了拱手道:“林方伯,謝憲府,幸不辱命!”
在凃淵身後,赫然是一直不被人放在眼裡的布政司右布政使吳大韶,以及駐紮北新關的南京戶部分司主事朱擢。此時此刻,和這兩位朝廷官員笑吟吟說話的,則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雖說林紹宗之前去府衙的時候,汪孚林閃到了屏風後,可一旁的謝鵬舉卻給了他答案。
“那就是汪南明的侄兒!”
時間退回到昨夜,浙江左布政使林紹宗和浙江按察使郭鵬舉先後造訪杭州府衙之後。
雖說汪孚林決心和凃淵跑一趟北新關,但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人,當然不會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和凃淵前去。雖說霍正楊韜是戚家軍的老卒,肯跟他去是出於義氣和信任,可他總不能把人給坑了!所以,他少不得認認真真地向凃淵請教了一下,除了今夜這兩位之外,還有什麼人和北新關這檔子風波有關係的人。雖說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就連凃淵這個杭州知府都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