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好,您裡邊請,公子也裡邊請。”
雲中樓是不接待平頭百姓的,這裡最小的賭注一把下去也夠普通人家生活兩三年了。
因此雖然外頭看著平平無奇,但是內裡卻是金銀滿堂,進了樓裡,中間巨大的花池,花池中間卻不是花,是姿容絕豔、輕紗慢攏的窈窕美人在裡面起舞。
抬頭往上看,頂上不是木頭,而是黃金。
人群中端茶倒水的也不是跑堂和小二,全都是容貌姣好的侍女,便是正給張氏和沈梟垚引路的跑堂也是眉清目秀。
沈梟垚前世便知雲中樓,只是她從來沒有來過,一個是她的確不擅賭,另一個是秦淵告訴她這地方並沒什麼好玩的。
如今看著這富麗堂皇,再看花池中眉眼嫵媚的美人,她大概知道秦淵為什麼不讓她來。
張氏帶著她到中間的巨大賭桌上坐下,上面剛開了局。
即便桌上一擲千金,沈梟垚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她靠在椅背上看張氏玩,張氏還不忘偏頭問她:“你要跟嗎?”
沈梟垚搖了搖頭,她不會,且她來是有目的的。
她環視了一下牌桌上的人,倒真有她認識的人。
葉泉安。
她那天蒙著面,葉泉安並沒有見過她的容貌。
沈梟垚站起身向葉泉安的附近走過去,她剛往那個方向走了兩步,便被一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她視線正對男子胸前的衣襟。
依舊是硃紅色的金線蟒袍,這個距離沈梟垚能聞到他身上清洌的香。
她沒有抬頭,拐個彎要繞過去。
這人也跟著她繞了一下,再次攔在了她面前。
沈梟垚心中覺得古怪,秦淵可不是個會莫名其妙對別人好奇的人。
她控制了一下表情,抬頭看著秦淵正色道:“這位公子,你擋著我的路了。”
秦淵的目光有些複雜,待沈梟垚去看又變得平靜。
“沈姑娘會玩骰子?”
“......”
沈梟垚倒是沒有想到那天那麼黑的夜色,今天她又修飾了長相,秦淵還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她沉默了一下道:“草民身份低微,勞煩侯爺記著了。”
秦淵沒再攔著她,往旁邊讓了讓道:“是嗎?你不也記得我了?”
這話說得沈梟垚一愣,秦淵前世的確偶爾會逗她,但是平常可都肅著個臉,沒見他主動撩撥過哪個姑娘。
連上輩子,都是她先撩撥他。
沈梟垚擅長演戲,這會兒她倒不知道怎麼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