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離開我呢?
“等我,等我,你答應過我的,一定要等我……”
失控的嘶吼聲中,宋天燁衝上了直升機,不顧天空還有大霧,不顧能見度極低不適合飛行的惡劣天氣條件。
他拼上了一切,滿心滿腦只有一個念頭。
去見她,去見她,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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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水中,雲薇諾覺得渾身陣陣發冷。
想要說話,想要睜開眼睛,卻顯得那麼的力不從心。
耳邊似乎一直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她努力的聽,就是聽不清……
哭聲,是誰一直在哭,是寶寶嗎?
為什麼不像?
還有,她的寶寶呢?為什麼她見都沒有見到?
想睜開眼睛,睜開就能明白一切了,可為什麼自己這麼努力還是不行呢?
終於,她的眼皮被她用力的撕裂出一道縫隙,那微弱的縫隙間,她似乎仍舊看不清那些哭泣的臉。
她好累,累得睜不開眼,是生孩子的原因嗎?
寶寶,寶寶,為什麼沒有人抱來給自己看呢?
是女兒嗎?還是兒子?
是他們擔心抱來了自己也睜不開眼看嗎?
怎麼辦?為什麼就是睜不開眼?為什麼她就是做不到?
雲薇諾努力著,一直在努力,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覺身體真的越來越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突然間想到了那個醫生的話,大出血,說誰呢?
自己?
那麼,她的血是要流乾了才會覺得這麼累嗎?
太想睜開眼,太想看一看還來不及看到的孩子,卻一直不能成功。
像是做夢一般,腦子裡全是東西,卻似乎又沒有一樣是自己的,雲薇諾洩氣的想,卻似乎連思考的力量也快沒有了。
可這一刻,她只是虛弱,虛弱得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一個動作都變得那麼艱難。
但,出乎意料的,她卻能聽到別人的對話,是誰,是誰在說呢?
“醫生,怎麼辦?產婦的身體太虛弱了,血流不止呢……”
助產師的聲音很急,醫生的也很急,迷迷糊糊中雲薇諾聽不清,只知道有個聲音在大喊著:“止血,能用的藥都用上,快……”
“都用了,就是不行,怎麼辦?產婦的血壓一直在下降,再不處理會有危險。”
危險,又是危險兩個字,雲薇諾覺得自己的手指跳了一下,可又無力抬起來。
誰有危險了?誰?
“血庫那邊怎麼說?Rh(…)AB型一點庫存也沒有嗎?那就打電話到別院借,人命關天,救人要緊。”
“沒用啊!都打了,這種稀有血型都沒有庫存。”
“再試試,實在不行,也只能切除子宮了。”
“好吧!我們盡力……”
她能聽到,她都能聽到,但,當她聽到那個Rh(…)AB型時,已然徹底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從來沒有仔細查過血型的自己,竟然會中頭獎,這個幾萬分之一的稀有血型怎麼就是她的呢?
切除子宮麼?
不要,她不要……
她想尖叫,想大聲抗議,可是她卻什麼也做不到。
雲薇諾悲哀的想,原來,這個世界對她從來就這麼不公平。
剛剛覺得幸福離自己那麼近,可在觸手之間,它又逃得遠遠的。剛剛以為要迎接新生命,結果,竟是拿自己一命換一命……
她好累,好累,好想睡過去。
身體已然沒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