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地笑了一聲:“是啊!我也覺得我很搞笑,可在我看到這張照片之前,我真的曾深信你是我媽媽。”
深信兩個字,如同利刃在白荷的心頭剜開了一道血口子。
掩在餐巾下的手指,緊握成拳,骨節處都泛了白。可她臉上仍舊不動聲色,只繼續無情道:“如果你找我來,是想問我是不是你媽媽的話,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認錯人了,我是白荷,不是你媽媽。”
明明已在心中有了答案,可親口聽她這麼說,雲薇諾仍舊覺得心口一痛。
垂下眼,不忍再看對方的眼,她僵白的手指抓住桌盯的西瓜汁,狠狠灌了一大口才道:“我知道。”
“知道還找我過來?”
知道就不能找你過來了麼?
她很想這麼反問白荷一句,可話都滾到了嘴邊,還是生生嚥了下去,然後,她聽到自己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因為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誰是我爸爸?”
白荷:“……”
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個,白荷怔在那裡,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這個問題不在她的設定內,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算完美,雖然,答案一直在心裡,但白荷卻不敢親口告訴她,抑或者說,她不敢告訴任何人。
可是,她讓她去找照片只是為了打消她找媽媽的念頭,怎麼會突然扯到爸爸身上來?
目光又落在那張照片上,看著照片最右側的那個男人,白荷的心,一點一點冷下來,冷下來。
這孩子,她該不會是……
“您是凌叔叔的同學,來參加過我媽媽和凌叔叔的婚禮,那麼,您也應該認識我媽媽不是嗎?所以,我找您來,就是想問問您,你認不認識我爸爸?”
白荷的臉色很難看,那種難看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甚至,比她那日哮喘發作了還要看著怕的。
胸口壓著巨石,沉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過於緊張,她發現自己好像又要控制不住情緒了。每當她情緒失控,或者過於勞累的時候,她的哮喘就容易發作。
她不想在雲薇諾的面前倒下,特別是這種時候是……
手,絞著衣袖,她儘可能用力地呼著氣,只是,雲薇諾的目光太直接,盯得她越來越感覺窒息:“這種事,凌家的人都說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您真的不知道嗎?”
“不知道。”
知道她不可能這麼以輕易回答自己,雲薇諾收了目光,又看向黑白照裡的四個人:“那好,我換個方式問您,我爸爸……在不在這張相片裡?”
白荷:“……”
過於緊張,白荷的額頭上已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強撐著意志,差一點要去摸包裡的哮喘藥。
好在那時候剛好有服務生過來送菜,她藉著那個機會,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扭開頭大力大力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服務生上了兩道菜便離開,可雲薇諾卻盯著那些菜怔怔又發起了呆。
全是她喜歡吃的,而且,還都是小時候媽媽最拿手做的那些。
那種感覺……
一抬頭,雲薇諾的目光復又聚攏,可這時她才發現,不過是幾秒時間的喘息調整,白荷臉上的素淡已徹底調整,只剩下與往常一般的平靜與淡然:“菜來了,先吃飯吧!”
“您還沒有回答我。”
“你問的事情,我剛才不是已經答過了麼?我不知道。”
雲薇諾不相信她,至少現在不相信她說的話,所以,她按住她想要動筷的手:“那您為何一直阻止我和宋大少來往,難道不是因為您知道些什麼麼?”
看著自己被按下的筷子,白荷笑了一下,終於還是放棄了‘吃東西’的念頭。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