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人發出一聲嘆息,低沉道:“正是在下啊!”
“那你可認得這本書?”胡國俊從腰間抽出《巨神夸父鎮饕錄》,放在沙人眼前道。
秦曄的雙眼在觸及《巨神夸父鎮饕錄》的瞬間,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輕輕摩挲過書頁,手指上不斷有黃沙剝落,從扉頁上緩緩滑落。
“此書……我怎會不認得。”沙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哽咽,“它為當時地月氏族先鋒軍首領柴翰墨所著,記錄著我夸父一族在神魔大戰中的英勇與犧牲。而我也曾是那榮耀中的一員,卻因一念之差,背叛了始祖,背叛了整個夸父族。”
說到這裡,秦曄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憤懣,“黃帝背叛同盟後,先祖身負重傷,水神氏族共工怒觸不周山,天陷西北、地陷東南。大烏脫離天軌,貼近地面,地面溫度迅速升高,先祖為了萬千黎民,追逐大烏,最終倒在大澤之邊,以生命為代價將大烏禁錮在大澤之上。”
“大烏?”華羽皺眉道。
“大烏就是太陽。”胡國俊解釋道
“那也就是說,始祖夸父倒在了逐日的路上?”華羽道。
“正是。”胡國俊道。
“那你因何被懲罰至此?”胡國俊道。
“那時的我,不僅是夸父族的一名戰士,也是我族的祭司,但我卻因私慾矇蔽了雙眼,被黃帝所收買,未將其欲在不周山會盟時發動內戰,並在炎帝酒杯中下毒一事說出,最終落得如此下場。這流沙地獄,便是我永恆的懲罰,讓我永生永世無法解脫。”沙人哀聲道。
沙人抬頭望向胡國俊,沉聲道:“你,擁有天命之人的項鍊,是註定要改變這個世界的人。而我,卻只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徘徊,連一絲贖罪的機會都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湊到胡國俊耳邊輕聲道:“你脖子上的項鍊,名為炎月之淚,其中的守護靈名為芊芊,在這之前寸步不離炎帝,你定是現今的神族之主!”
“夫人、華羽,你們先去後面等我,我跟他有點事情要說。”胡國俊道。
二人一愣,但見沙人被煉氣繩束縛,也是退到了後面。
胡國俊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壓低聲音在沙人耳邊道:“你所言非虛,我確是揹負著天命之人,我本是神族第三任天帝,在第三次神魔大戰中與魔皇林梟同歸於盡,但幸運的保留了前世的記憶。”
他轉身望向華羽與邢雨露,輕聲對沙人說道:“這二人是我至親至信之人,我的身份暫時不能讓他們知曉。在這亂世之中,朕需以凡人之軀,行非常之事,方能更好地保護他們,也能讓朕早日迴歸天界。”
“那地月神錘就在那前面的山洞之中,地精之王之所以將你丟入流沙地獄,是因為丟入此地的生命都長眠於此,未曾有一人走出。”沙人道。
“但我看書上說,地精一族奉命守護地月神錘,為何要把他放進流沙地獄呢?”胡國俊道。
沙人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為安全之所。地精之王此舉,看似殘酷無情,實則深諳此道。流沙地獄是一個連夸父族勇士都無法逃脫的絕境,自然成為了藏匿重寶的絕佳之地。”
“那我為何能擊敗你?”胡國俊皺眉道。
“那自然是我的功勞啊!”芊芊的聲音鑽入胡國俊的魂海。
“你身上有我族始祖一絲殘存的靈魂力量,在我們交戰之時我便感受到了。”沙人苦笑道。
沙人言罷,胡國俊思索一番,解開了沙人脖子上的煉氣繩。
華羽見狀,臉色驟變,眼睛瞪得滾圓,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胡亂揮舞著,試圖攔住胡國俊:“哎哎哎,大哥,你這是要幹嘛?別衝動啊!這怪物的繩子你可不能解開啊!”
胡國俊被華羽的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