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手術。鈞宇也同意了。
蕭江城8月去了美國。秦如韻和鈞宇留在上海。秦如韻以為後面的兩年會平靜又飛快地過去,就像前面很多年一樣。等鈞宇讀完高三,他們就可以去美國和蕭江城會合。
可是,9月下旬,兒子學校轉來一個新同學。秦如韻發現鈞宇慢慢變了。
鈞宇第一次回來說,班上要轉來一個新同學,張老師希望他能幫新同學補課,秦如韻就有些反感。都開學三個星期才插班進來,不用說就是走後門的。附中是上海最好的中學之一,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是辛辛苦苦考進來的。好多就是分數考得夠高,也是要交錢的。這個要轉來的同學靠關係進來也就罷了,居然還要鈞宇給他補課,那一定是來頭不小,所以班主任張老師才這麼努力地表現。可惜這種家裡有背景的紈絝子弟大多不學無術。她要鈞宇不要太浪費時間。鈞宇卻說張老師對他很好,自己只當幫張老師的忙。
後來新同學來了,鈞宇在傢什麼也沒說。第一個星期完了,秦如韻問鈞宇,“那個新同學補課怎麼樣了?很花時間嗎?”
“沒有花什麼時間。她只是借筆記抄抄,然後問幾個問題。”她堅持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問問題,所以是沒花什麼額外的時間。
不知為什麼,鈞宇沒有告訴媽媽新轉來的是個女同學。而秦如韻也沒想到他口裡的“他”是“她”。
新同學轉來後第二週,星期二秦如韻有事提前下班,回到家正好碰到一個女孩子往外走。那女孩子抬頭見到她,叫了聲“阿姨”就匆匆離開了。
秦如韻很驚訝,鈞宇上學從來獨來獨往,從未有任何同學來過家裡,更不要說女同學了。剛才只匆匆一瞥,她已經看到那是一個長得非常大氣、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那是誰啊?”
“新轉來的同學。”
“是個女同學?”
“嗯。”
“她來我們家做什麼?”
“問個問題。她住得很近,在楓林路上。”
“她經常來嗎?”
“沒有。”
秦如韻看鈞宇一臉淡然,已經拿出作業要開始做,就沒有再問下去。原來新轉來的是個女同學。楓林路是很近,就兩個路口。可鈞宇居然讓她到家裡問問題,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又過了一個星期,秦如韻再問起補課,鈞宇說,“補完了。她只是偶爾問幾個問題。”
再下一個星期,星期二和星期三,秦如韻覺得鈞宇好像有些不對勁。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皺眉或嘆氣,可是秦如韻卻覺得他有些失落,甚至難過。她也不好問什麼。想想過去這幾個星期,鈞宇在家說不上是很高興,卻也算輕鬆愉快的。
星期四她又早一點下班。走到柳林路口,遠遠看見街對面鈞宇的那個女同學正從自己家的方向往路口走。
回到家裡,她問鈞宇,“我以為你跟那個同學補課補完了。”
“是補完了。”鈞宇今天情緒看起來還是很低落。
“那她還來我們家做什麼?”
“你說什麼?”鈞宇猛地抬頭。
“我剛剛在外面碰見你同學回家。她低著頭想功課吧,我也沒叫她。”
然後秦如韻看見兒子一臉的愕然。“討論個問題。”他含糊地答道,就陷入沉思。
看著兒子的臉色,秦如韻糊塗了。到底來沒來?明明剛剛在門口看見她,可是為什麼鈞宇一臉的詫異?不知為什麼,她心裡隱隱約約地覺得鈞宇這幾天的失落和那個新轉來的女生有關。是不是那女生因為他的殘疾說了什麼?鈞宇不是不在意了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