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險些便睡著了!”
季竣鄴溫和道:“殿下雅興,原是我們冒失了!”
林垣馳笑著擺了擺手:“人少有人少的樂趣,人多亦有人多的好處!今兒你們若不來,我這一覺醒了,也就該走了,冷冷清清的,便是風景再好,也終覺清寂!”
他面上雖是含笑,語氣中卻隱隱透出幾分淡淡的傷懷與無奈。
季竣鄴心中一驚,季家身處京城,雖一貫低調,但又怎能對朝中後宮大事一無所知。這位肅王早年在宮中一直並不得意,年前甚至生了一場怪病,以致纏綿病榻數月之久,直到前些日子方才好轉。據傳他生病的這些日子裡,宮內很是鬧了一回,非但波及太監宮女無數,幾位位分頗高的娘娘更是因此被貶冷宮,宮中雖極力壓制訊息,卻又怎能一絲不露。
“俗話說境由心生,”季竣廷在旁不動聲色的笑道:“想來殿下前些日子大病一場,如今雖是好了,卻還免不了有些傷春悲秋,日後自然也就好了!”
林垣馳一笑:“竣廷兄說的有理,我亦是這麼想的!”
四人隨意的聊著,不知不覺間便說到了虎賁。
季竣灝對於政局其實並不關心。對他們所說的話更是早已不耐,只是不好離去,如今聽到虎賁二字,這才來了興致,因笑著將虎賁上上下下的一應人等盡數數了一回,又將營中許多陳年趣事拿了出來,一一回顧,直說得眉目飛揚,神采熠熠。
林垣馳含笑聽著,偶爾問上幾句,卻都是恰到好處,讓季竣灝說得更是興起。他因是皇子身份,才入虎賁,便被授了虎賁監軍之職,其職與穆嘯齊平,只是無調兵之權而已。不過他畢竟大病初癒,因此直到今日也只是偶然去上一回兩回,並未真個日日過去。
他二人說著話,那邊季竣鄴已與季竣廷互換了一個眼色,盡在不言中。
午時將至,季竣鄴不願慢待了林垣馳,便示意慧紋去喚了荼蘼二人過來用飯。慧紋應了,過去推醒二女。荼蘼捂了小嘴,揉了揉眼,正要抱怨,卻忽然意識到甚麼,急急回頭瞅了一眼,卻發現遠遠的林垣馳正含笑的望著自己,她僵了一下,急忙坐正了。韓璀才被推醒,便意識到自己甚是失禮,不覺一陣尷尬,再尋魚竿時,卻發現那竿早飄在了小潭中央。
二女忙背了身,匆匆盥洗一下,再過來時,面上都有些不自在。季竣灝好笑的看著難得現出窘態的荼蘼,有心想打趣幾句,礙於林垣馳在旁,終是沒有說出口。
季家的下人早擺好了矮几,排好飯菜,又將熬了許久的鮮蘑菇野雞湯捧了來,每人盛了一碗,因昨兒吃了太多的烤肉一類,此刻的飯菜便偏於清淡,倒也清新適口。
有林垣馳在一邊,荼蘼終究不甚自在,匆匆吃了飯後,便推說累了,定要早些回去,季氏三兄弟自然無有不依。季竣廷看看谷中,便又特意囑咐家中下人,務必將谷中清理乾淨,切不可褻瀆了這一塊好地方,這才攜了妹子的手,與眾人一道緩步出谷。
正文 62 夜宴
當夜,營帳外頭的空地上。仍如前日一般篝火熊熊。圍繞著篝火的是一排排呈環狀分佈的矮几與錦墩,矮几上頭,是早已布好的各色水果、點心與酒水。這次春狩請的人其實也並不多,更有不少大家閨秀,雖接了帖子,卻並未前來。通算了起來,來的也才不過百五十人而已,其中仍以男子居多,女子卻是不多,似荼蘼這等年紀的,更是隻她一人而已。
天才剛擦黑,便有人陸續過來,各自在篝火旁邊坐了。熟悉的人便坐在一塊,各自說笑調侃,倒也熱鬧非凡。季氏一家過來時,已有不少人到了。荼蘼左右的看了一眼,便在靠後一些一塊偏僻的地方,找了個矮几坐了。才剛坐下,便來了幾名世交,各各寒暄了一回。
便有人笑向季竣灝道:“今兒入山打獵時,怎麼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