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聽他說起這個,心中雖仍憂心女兒,卻也因此而轉移了少許注意,點頭道:“說的有理,過幾日灝兒回來,我們便可旁敲側擊的問一問他。他在南淵島待了好些年,或者已有心上人也說不準!”她說著,面上不覺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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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垣馳神色淡然的放眼望去,但見兩片高崖拔地而起,陡峭挺拔,兩崖之間夾著一池碧水。池形狹且長,南寬北窄,瞧著便似一把平放著的寶劍。春日的陽光斜斜落在水面之上,便有粼粼的清寒光芒反映出來,活似一柄出鞘之劍。
那名中年文士立在他身側,指點著劍池,笑道:“此處便是虎丘劍池了!相傳吳王闔閭便葬於池底,其子夫差以寶劍三千為其隨葬之物,其中更有‘魚腸’、‘專諸’等名劍!”
林垣馳微微頷首,道:“我卻是聽說唐李秀卿曾品此劍池水為‘天下第五泉’!”
那文士一怔,旋即呵呵笑道:“確有此事!”
林垣馳淡然一勾唇角,回頭對身後二人作了個手勢,先前瞪視飛霜的那名男子忙上前一步。自腰間取下水囊,蹲身取了一囊水。林垣馳這才道:“走罷,午時了,該用飯了!”
他既開了口,隨行三人自是不敢多言,各自應著,跟了上去。那文士便道:“虎丘之上,有禪院,此禪院所做的素齋在整個蘇州都頗有名氣。爺若是有興,倒是不妨去嚐嚐。”
林垣馳頷首道:“既如此,我們便去嚐嚐那素齋罷!”
四人一路入了禪院,用了素齋,又捐了些香油錢。在虎丘悠閒的轉了一圈後,便下了山,騎馬徑回蘇州。走至半路,那文士仰頭看看天色,問道:“爺打算在何處歇腳?”
林垣馳眸光微微一凝,許久,才吐出兩個字:“怡園!”
“爺也聽過怡園?”文士詫然的問道,面上不無疑惑之色。
林垣馳也不解釋,只略一頷首。文士見他無意多說,也不敢問,便撥轉馬頭。直往怡園方向行去。西面斜陽已如火,街上行人漸漸稀少,林垣馳不言,兩名侍衛自也不會說甚麼,一路之上,只聽得馬蹄得得。過了半晌,林垣馳忽而勒住了馬,問道:“蘇州袁家可在附近?”
那文士一怔,旋即答道:“據說怡園之主與袁家頗有些交情,因此兩家靠的頗近!”
林垣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今兒午時在半山腰亭內見到的那個正面對著自己的少女便該是飛霜了。而那個背對著自己。身體僵硬的女子,想來因是荼蘼。
想起荼蘼,他那雙淡漠雙眸之中不覺滑過一絲溫情。四人無聲的又走了一段,眼前便見到了怡園的大門。林垣馳衝身後輕輕一擺手,吩咐道:“季竣廷!”
另一侍衛躬身答應,走上前去,對迎出來的門房吩咐道:“我們爺要見季竣廷!”
那門房一聽這話,不覺一怔。他在怡園也待了些日子,卻還沒有遇見過說話這般不客氣的人。林垣馳此刻正坐在馬上,聽了這話,嘴角不覺輕輕抽搐了一下。那文士看出他的無奈,也不由暗笑,因翻身下馬,含笑上前,對那門房道:“我們爺姓林,煩請通報一聲!”
他口中說著,手掌一翻,已無聲的取出一小塊銀子塞入對方手中。那門房初時雖愕然於這一行人的無禮,但他也非蠢人,瞧著眼前眾人的氣勢,也知並非一般人物,因此也並不敢過分刁難,躬身一禮後,收下銀子,快步入內通傳去了。
他入內不多一刻,怡園裡頭,季竣廷已快步的走了出來。不出意料的望見林垣馳,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步,納頭便要下拜。林垣馳見狀,忙上前含笑扶起他:“竣廷不必客氣!”
季竣廷苦笑道:“皇……”
他才只吐出一個字,便已被林垣馳打斷:“竣廷,喚我一聲林兄便可!”
季竣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