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哪。要不是那頂帽子,估計羅約爾的小獅鼻要被曬壞了。
阿莉亞訓斥著錢德勒,他又不聽話了。就在這個時候,公園管理人員走開了,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聽著阿莉亞對錢德勒的教訓他搖了搖頭,嚴肅得要命。他以為他是誰?聯邦調查局的嗎?阿莉亞覺得,他有權逮捕或者傳喚自己的話,他一定早就這樣做了,那樣或許是個解脫。羅約爾從他的迷茫中回過神來,開始大聲哭喊:“媽媽?媽——媽!”
阿莉亞趕緊蹲到他面前,抱起了他。
“寶貝兒,媽媽在這兒。”
媽媽一直在這兒。
媽媽和錢德勒哼著“睡吧娃娃”;推著嬰兒車回到了月神公園。羅約爾,哭得筋疲力盡,已經睡著了。
7
“波納比太太,好訊息!”
噢,是嗎?
“啊,天哪。醫生,謝謝您。”
她當然很震驚,快被驚喜嚇暈了。
阿莉亞估計到自己已經懷孕了,就是那天在風景公園躺在陽光下做夢、飄忽的時候。然而,她知道:她知道一些事情。她的青春中最美妙的東西已經開始消失了。
朱麗葉在1961年5月底出生。
我的小家庭,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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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1)
對於他,這個女人就是一隻兀鷲,盤旋在他的視線邊緣。弓著背,棲於高處,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等候著他。
她就是黑衣女人。她在觀察他,伺機等候要攔截他。她耐心等候、堅持不懈。等候著他,等候著德克?波納比軟弱下來。她知道他的名字,還有他的電話號碼。他懼怕她到位於月神公園他的家來。
儘管接待員已多次告訴過德克這個女人姓甚名誰,但他還是幾乎立刻就給忘在了腦後。
於是他想到了死亡。一隻眼神精確、耐心無限的兀鷲。於是他想到了良心,這與他的生活有一定的距離。
不要捲進去。看在耶穌的份上。
這是你人生最後的需要,波納比。
“瑪德琳,請再向那位婦女解釋一下,我‘實在抱歉’。我‘非常遺憾’不能見她,也不能考慮接她的案子,不是因為現在不能,也不是因為我手頭案子堆積成山,‘而是因為這種有關人身傷害的訴訟不是波納比的專長’。”
瑪德琳做他的接待員十一年了,知道“專長”什麼意思——這個詞兒是僱主眼下的口頭禪之一。專長是指專業、行業,一個人乾得很出色的一個領域。專長是指德克?波納比律師所知道的運用他的技能和狡猾所能贏得的東西。
還有一次,他說:“瑪德琳。不,請把這些材料還給她。請再次向她解釋‘波納比先生真誠的道歉’諸如此類的話。這種訴訟案子不是我所要做的,雖然我也確實登記註冊過,也有年頭了。”
瑪德琳顯得猶豫不決。當然她會按照波納比先生的吩咐去做,畢竟她是受僱於他。愛上他,這麼多年了。但她的愛是那種沒有回報的愛,甚至也得不到承認。“但是,波納比先生,她會問我,他看了我的信沒有?——至少他看了那些照片了沒有?我怎麼回答?”
“告訴她,沒有。”
“‘沒有’——只說‘沒有’?”
“沒有,我沒看她的信,也不看那些照片。”
他開始變得煩躁不安、惱怒不已。開始失去了波納比式的風度。開始感到自己像是一個被追逐的男人。最使他驚訝的莫過於,在所有人中,惟有瑪德琳用一種歉意和責備的表情面對他;好像不依賴他,她已就此事形成了自己的觀點。
“噢,波納比先生,她只想見您幾分鐘,她保證。也許——您應該?她是一位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