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宜家走出門,就看見男人正彎著身子把木箱拿繩子綁住,拖到二八槓腳踏車後。
每天出門都開隊裡配的車也不好,大多時候,兩人都是要麼坐公交,要麼騎腳踏車。
前面男人已經綁緊了,長腿一跨就坐上了車,邊回頭示意。
葉宜家小跑兩步坐在後車座上,雙手抱住他的腰。
夏日晚風吹在臉邊很涼快,她將臉貼在他後背:“傅清遠,等去首都,你婚假能休多久啊。”
該不會一年都不能見面吧。
“你以前有多喜歡趙家明?”
前面人卻是突然回了這麼一句話。
她發愣間,傅清遠聲音繼續在風裡傳來:“葉宜家,你給我寫的信呢?”
我靠。
葉宜家突然想起來,之前傅清遠讓她寫信織手套,她跟大姐學了點技藝,然後就因為下鄉演出、黃茹姐一系列事給忘了。
但是,她真的沒有寫信習慣啊,原主是有這個習慣,但她現在要怎麼解釋。
“我”
她還沒說出口,旁邊就傳來一句招呼聲:“傅哥,你也去城裡了嗎。”
王剛騎著車子,蔫蔫地跟傅哥打了個招呼。
傅清遠側頭蹙了蹙眉,自從姚雲退團後,他就整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你媽又叫你回去相親了是嗎,這次是姑娘哪不好?”
王剛張了張嘴,面色灰敗搖搖頭:“我哪配得上人家。”
以前遠遠看著雲子時,他也願意相親見面,只要遠遠看著她幸福就好。
可姚雲突然莫名其妙消失了,他這心反而空空蕩蕩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王剛掃了眼新嫂子,語意不詳問:“傅哥,你說,她是不是被我氣走的,她知道我騙她了。”
一旁,葉宜家聽得皺了皺眉,姚雲不是因為黃茹姐的事走的嗎?
傅清遠也瞥了眼他:“不是,你不是打聽過,她本來就要被降職,待不下去了走很合理。”
可王剛還是不信,喃喃搖了搖頭。
雲子肯定是被誤會的,也是被那齊輝騙了去送信,還有,不說別的,光她以前為了練舞跳得腳底全是泡暈倒在舞室,怎麼可能就因為降職離開她熱愛的文工團。
看他死活執迷不悟,傅清遠也懶得再勸。
一路沉默,車子很快騎進了家屬院,傅清遠停好車,繃著臉抬起箱子就往樓上走。
葉宜家有點慌跟了上去。
但男人只是把箱子往地上一扔,拿起椅子上掛的外套就往外走。
“你的隱私我就不看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我還有個檔案沒看,晚點回來。”
沒等葉宜家開口,他就匆匆出了門,看起來真有急事的樣子。
葉宜家點頭,索性盤腿坐在地上,一把將木箱所有倒出來。
光毛線手套就有5雙,從歪歪扭扭漏著洞,到毛線緊密精緻漂亮,彷彿能看出原主是怎麼一點點學會織毛線的。
還有信,她隨手拿起一封拆封了的。
給趙家明:
我昨天跟媽媽學會了做春捲,第一盤想送給你吃,你嚐嚐呀。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倆名字裡都有家,我一想到就好開心。你上次說的事我想好了,我願意,就是在叔叔阿姨面前幫你打掩護對吧,我可以的
看了一半葉宜家就忍不住合上眼,掐著太陽穴。
信裡,全是小姑娘情竇初開瑣碎的自言自語,沒有什麼格式,像是想到什麼就寫什麼,亂七八糟,卻字字真心。
但傻姑娘怎麼知道,對於男人,滿腔真心比不上鋼廠一枝花的幾句溫言軟語、幾滴淚。
剩下的信她也沒再看,先把趙廠長要帶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