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媽,江行雲才轉過頭鄭重看著姚雲:“對不起,我沒有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我媽說什麼你都不需要答應,她找你麻煩,你就先回房間躲,等我回來告訴我。”
什麼?
旁邊江母氣得臉漲紅,這是把她當什麼豺狼虎豹。
姚雲默了默,感激看著對面高大男人:“謝謝你,能收留我幫我就很感謝了,我自然會力所能及做些我會幹的活。”
“只不過以前在家裡,爸媽都寵著我不讓我幹這幹那,我是真不會,但我會學!”
“不用你學,我答應護你就會護好你。”
江行雲拉過儒慕看著他的姑娘,牽著她上樓回房間,路過母親時,一個眼神都沒給。
江母又氣得差點噎住,但不敢出聲。
她知道,兒子這次是真生氣了。
看那姚雲臉色,難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明明記得漂白水不在洗衣服那屋啊,難不成其實是她記錯了?
於是,剛推開門的江雪飛第一眼就看見呆愣站在客廳,神思猶疑不定的母親。
她淡淡掃過地上一團亂糟糟衣物,一腳踢開。
看到女兒江母就有定心骨了,忙抱住女兒胳膊:“雪飛,今天那個姚雲又犯錯,把我衣服都洗壞了,她還在你弟跟前扇巴掌裝可憐,氣死我了喲。”
江雪飛煩躁擰了擰眉:“我們家又不缺這口飯吃,值得為了她跟弟弟吵嗎?”
“那她想勾引你弟弟啊。”
看著只知道計算些東家長西家短的母親,江雪飛嘆口氣。
“行雲不是傻子,報恩和愛情,他分得很清楚。”
如果行雲有喜歡那姑娘的意向,她早就出手趕走了,但她知道行雲沒有。
真的嗎?
江母又驚喜又猶豫看著自己女兒,是啊,女兒那麼聰明優秀,她說的肯定是對的。
樓上,被議論著的江行雲扶姚雲坐下,又去主臥翻出藥膏遞給她:“以後別再幹這傻事了,我怎麼可能趕你走,你不信我的為人嗎?”
低著頭的姑娘默默伸手接過藥膏:“江同志,謝謝你,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但我也真的無路可走,所有人誤會我和那個強姦犯有染,我真的在那小縣城活不下去了。”
她說著,又輕輕啜泣起來。
看著可憐脆弱的姑娘,江行雲腦子卻突然閃過牙尖嘴利的那女人,推他進池塘,後又在舞室反駁所有人,跳得明媚肆意,毫不收斂。
正如她燦然張揚的性子一樣。
但看著哭泣的姚雲,他也做不出突然問曾經傷害過她的人的事。
可能有誤會,也有可能,是他那瞬間見色忘義,被矇蔽了。
江行雲嘴角苦笑,神思越飄越遠。
這時,面前低著頭的姑娘突然出聲:“我有點看不清哪裡腫了,江同志,你能幫我塗下藥膏嗎?”
他突然醒神,就看見遞藥膏給他,楚楚可憐看過來的姚雲。
江行雲抿了抿嘴:“我去給你拿我姐的小鏡子來,你等等。”
他走得匆忙就去了樓梯對面的次臥,江雪飛的房間。
門半開著,擋不住裡面女人突然暗下來的臉色。
姚雲眯了眯眼,看著對面男人匆匆翻找鏡子的身影,手中藥膏捏得越來越緊,指尖都繃成了白色。
總是這樣,會幫她護著她,但永遠隔著一層。
她咬唇低下頭,眼神瞥到袖子上沾的洗衣粉粉末,漫不經心掃掉。
幸好,剛剛可沒讓人看見。
她拿出了洗衣粉,又放了回去。
既然指使她洗衣服,就要受得起她還回去的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