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大概都用完餐了。她關在房裡,不是在鬧脾氣,而是她曉得他們必然會問起來龍去脈,偏偏連她都不懂,該從何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興致缺缺地將碗筷放回托盤中,她對盤中的佳餚感到抱歉。近來運動量倏地降低,導致她食量跟著減少,雖然小媽費心做的東西都很美味,奈何她的胃口就是裝不了這麼多。
拿起閱讀到一半的書——司徒赤魑的藏書量多到令人歎為觀止,他的書房幾乎可以開家書店。而房中擺在書桌上的,是他平時較常翻閱的,多屬於商業類與心理學方面的書籍,她手上這本屬於前者。說真的,她是個道地的數字白痴,以前總把商業與數學劃上等號,還跟姐姐發誓今生絕對不嫁商人婦,結果老天似乎愛作弄人,給她個相反的劇情。現在,她不學著瞭解一些關於商業方面的東西行嗎?
唉,這種書她居然能耐心地看到一半,連她自己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或許關在房裡一整天真的太無聊了,她自我調侃地想著。
靜靜讀完一面,翻過頁,突如其來一陣浮躁使她再度放下書,站起身走向窗戶,她深吸了口氣——
這裡的居住環境極好,若拿以前那間小公寓來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不過她仍舊比較喜歡“小屋”,畢竟,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呀!
姐姐,你究竟上哪去了?當真狠心這麼久都不與我聯絡?
思念驀地湧上心頭,丁秡妮又是一陣感傷。
轉身走至電話旁,她拿起話筒按下熟悉的號碼,片刻,她頹然地丟下它——
又是電話錄音。
昨夜絲亳不見蹤影,今兒個也聯絡不到人,爸爸去哪了?
也許,她該下樓問問黑魘看今天爸爸有沒有上班——搖了搖腦袋瓜兒,她隨即打消掉這念頭。
躺上床,以手代枕,望著天花板,她想起了以前的生活……
好想回去那段有學校、有網球、有姐姐、有——岑樹學長的日子,那是青春!充滿了活躍、快樂,無憂無慮的……
為什麼她得被迫放棄這一切?
老天爺好不公平呵!
今晚,他會回來嗎?
無所謂了。其實他一再地提醒她高尚的身份地位,同時,他也在提醒她認清自己的立場,她只是個交易物!一個她父親與她丈夫私底下以五千萬為代價所交換的東西罷了。她憑什麼跟人家談條件?她有什麼資格向人家提出要求?
笑罵由人,本就是她的角色所該承受的。
姐姐——
好想你……
司徒赤魑在凌晨時分回到家,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夢鄉。他悄悄地並沒驚醒任何人。進到房間,一片漆黑中,窗外洩進的那道月光剛好落在床上人兒露在棉被外那隻白皙修長的腿上。
他移近床邊,輕輕幫丁秡妮拉好那被撩高的睡衣裙襬,但這麼一個輕微的動作仍驚擾了她——
他以為她就要醒了,但沒有,她只是翻了個身,但也讓他清楚地瞧見了她臉上殘留的淚痕。
很顯然,她是哭著入睡的,所以她才會睡得如此不安穩,但——為什麼哭呢?
是因為他嗎?
他不由自主地嬸出手溫柔地為她撫去淚痕。接觸到她細緻滑嫩的肌膚,他的手竟捨不得就此離開,手指輕巧地遊移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緊抿著的櫻唇……
在唇上逗留許久,他的瞳眸也著了魔似的,久久無法移開目光——
挽下身,他情難自禁地吻上那唇,像久逢甘露般的需索,又似要佔為己有般的霸道。
睡夢中的娃兒發出嚶嚀聲,本能地回應起他,但嫌生澀又笨拙。
睇凝著她的睡容,司徒赤魑想起這是他第三回吻她。第一次在婚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