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是本地人吧?”
“蘇局,她是南方人,江南、是我們學校唯一的南蠻子啊。”費校伸著頭向著白鷺笑著,透著一臉的喜愛。白鷺來這裡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校長這麼親切的笑容,真有些不習慣。蘇局轉臉看了一眼費校,馬主任的話馬上就從對面過來了:“哎啊,費領導,讓人家小姑娘自己說嘛。”人家到底是局裡的,水平就比老費高。
“江南?是江陵嗎?”蘇局的思路沒受干擾,還在認真地研究她。
“是啊,我老家在江陵市白夏區,你怎麼知道?”白鷺很小就離開家鄉,口音裡沒有任何江陵味。
“這不是都寫在你的名字裡面嗎?”
上面有人 二(3)
“名字?哦,你說得是白鷺洲吧?”
“哈哈,這可是謫仙李白的名詩——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鷺洲。講得就是古都江陵府嘛。”
“嗨!精彩精彩!蘇局出口成章啊。這是李白的《鳳凰臺》,後面是……”胡副局長皺著眉頭在那用勁想著,那話就在嘴邊,可喉嚨裡象有顆刺,出不來也進不去。在座的幾位教過語文的也皺著眉頭幫他想著、嘴裡都在蠕蠕而動,就是不見下文。蘇局大概知道下句,但就笑眯眯地不說出來,很有些儒雅的風度。
“總以浮雲能閉日,長安不見使人愁。”白鷺看大家鱉得難受,輕輕地說了出來。
“對啦!對啦!還是年輕人腦子好!”大家一片歡呼!
蘇局主動端起了酒杯:“小白,我要單敬你一杯,一是為你們今天的精彩演出,二是為你剛才接的這兩句詩,不是那麼簡單啊。有人說,現在教幾年級就是幾年級的水平,這不正常嘛。不是說給孩子一碗水教師要有一桶水的儲量嗎?我們的教師,還要不斷地淬鍊業務、加強修養啊。”
說完,他一飲而盡。白鷺隨著他的慣性抿了一口,這一口好像比剛才那一口喝的多,有些嗆,一下就咳了,捂嘴的時候,蘇局已順手遞給她一張餐巾。很得體、很君子。憐香惜玉啊!桌上大概不少人都想到了這個詞,但大家包括局裡的幾位都和這位新來的局長也不太熟,沒有人敢給他開這麼大的玩笑。
費校長很及時地轉移了大家的注意:“蘇局說得好,受啟發、受教育!毛主席說過‘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申奧都成功了,我們更要與時俱進啊。來,為了蘇局的高瞻遠矚,大家再乾一杯。”她話說得很快、聲音很大。大家都來不及分析她的話和局長的話有沒有邏輯關係,就憑著慣性喝了杯中的酒。
蘇局看大家都在品味他的話,很得意,又接著演講吓去:“你們沒去過江陵的鳳凰臺吧?它坐落在江陵最高的鳳凰山上,是目睹揚子江和白鷺洲的最佳處。這首詩啊,前面還有四句,哪位能背出來?”
大家面面相覷,古詩詞這東西確實是記著難,忘著快,有時彷彿就在眼前,可你就是抓不著它。
“還是白鷺來吧,到底是年輕人,記憶力強。”夏主任插了一句。大家都把眼睛看著白鷺。白鷺紅著臉地看著老費,老費大聲說:“知道就說吧,領導在考你呢。”
白鷺的普通話很標準,到底是搞音樂的,音色的確很美。
“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說到這裡,她哽了一下,看了蘇局一眼,他們竟相互看著對方的嘴一起把詩背了下去:“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土丘。”大家一陣喝彩。
費校及時接了一句:“蘇局的腦子真好,以前也是搞語文的吧?”
闞副局長說話了:“蘇局啊,我來介紹吧,以前是省教院中文系的高材生,我們區文秘處有名的才子,被稱為龍南一支筆,才華橫溢啊。這麼多年來,區政府的重要檔案都是蘇局起草的。小白,你們這些年輕教師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