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以前遇到的大多數人加起來還要好。很奇怪,明明以前的公辦學校才是更適合她的地方,可她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都沒有交到什麼朋友,反倒是高中,有了陳易,有了顧聿衡,甚至是有了于敏敏。
耳朵邊突然挨近一雙手,沒帶手套,手心是暖的,手指和手背卻被風吹的冰涼。
這雙手,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臉捧了起來。
她有些僵住,可看到陳易的笑臉,卻又卸去了那些負擔。
“我只是不想讓你困擾,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也明白我對你是什麼感覺,”陳易說的很慢,很穩,不如顧聿衡那般強勢而鋒銳,卻還是慢慢的滲進心裡,他頓了頓,唇邊的笑容加深了一點,“其實我可能太悲觀了一點,畢竟你還沒跟他在一起。”
辛圓缺很是迷茫的看了陳易一眼,陳易就呵呵笑了,收回了手,“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我如果可以在你身邊的時候,我都會在。”
不說絕對,不說一定,可一個如果,更顯真誠。
辛圓缺緩緩點頭,正準備開口說謝謝,陳易就開口,堵回了她的話,“不要說謝謝。”
她怔了一下,又點頭,想了想,還是說,“陳易,你是我交過最好的朋友。”
“雖然我本意不是這樣,但還是挺滿足的,因為我知道,辛圓缺肯定第一次對別人說這樣的話。”
陳易笑容從始至終就沒變過,此時還是淡淡的掛在唇角,連著他的人一起融進背後的雪景。
讓辛圓缺想起這一幕就覺得,有這樣一個人,在你身邊的時候,或許不如你心頭那個人那樣耀眼,就如這一片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的雪天。可無論何時,你受傷了,需要了,仔細一看,他一直都在最貼近你的地方,瞭解你,關心你,甚至為了不讓你為難而換上保護色,融入背景躲起來。
她是幸運的。
以往無數次痛苦時,為了不讓自己自怨自艾,辛圓缺經常這樣想來鼓勵自己堅強的熬過苦難。
可這一刻,這種感覺又是如此深刻,還帶有與往常不同的脈脈溫情。
這無比豐富的一天,在辛圓缺晚上的輾轉難眠中度過。
往前邁一步,順了自己的心意,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這對辛圓缺來說是莫名的誘惑。
她想或許是遺傳,肖雪早熟,因此她在過早到來的愛情面前,也這樣蠢蠢欲動。
可是,無數次她都覺得,顧聿衡代表著誘惑,正站在懸崖當口,她這一步,如果邁的過大,可能就是墜落懸崖,粉身碎骨。
也因此,辛圓缺無數次帶著白天的甜蜜入夢,卻又在夜晚驚醒。
她覺得她或許該給顧聿衡坦白,可是要怎麼開口?
說你爸爸讓我來接近你,代替那些你不允許接近你的私家偵探,探聽你的訊息,再回去一一轉達?
然後再深一步,說,其實你媽媽的不幸福,我媽媽有一定的責任,因為我媽媽是你爸爸一直深愛卻沒有得到手的女人?
雖然辛圓缺一直認為顧天行沒有得到她媽媽後的放縱不過是個不負責任的藉口,可誰能確定顧聿衡會不會也這樣想?
那說出口後,會不會現有的一切也都全部失去,不復存在?
畢竟顧聿衡是這樣的恨顧天行啊,而恨的源頭,都來自於顧天行對他母親的背叛……
他們是串在一條線上的,而這條線,在顧聿衡看來,會不會是迫害他的繩索?
好在,在辛圓缺無比矛盾的時候,顧聿衡卻沒有逼她。他們沒有確定關係,也沒有什麼肢體接觸,只是比以前親密了不少,甚至可以打打鬧鬧,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只是有一次,顧聿衡在辛圓缺不輕易展露的幽默下敗退時,笑容一點點沉寂,看著她感慨,“同桌,同桌,難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