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水又重新配製了一瓶,然後帶上去良妃的寢殿。
“良妃娘娘,玄魚有一物獻上。”又珊塞了些銀子給良妃寢殿裡的掌事侍女,然後便順利的見到了正在刺繡的良妃。
“玄魚,是那人蘇嬤嬤帶來的人吧。你要獻上一物,是何物?”良妃眼皮都不抬,盯著自己手中的針線問。
“此物名喚‘情’,是奴婢特別配製的藥水。這藥水並無其它功效,唯獨以它沐浴可以通體馨香。而且香味沁人心脾,甜中帶一絲絲的苦澀,恰如‘情’之一字。”又珊把藥瓶拿出來雙手呈上。
良妃聽此才放下手中的刺繡,把眼神投過來。她接過又珊捧著的藥瓶,開啟瓶塞倒了些在地上,然後一聞,果真有異香。
“這香味果真獨特。你做的不錯,想要什麼賞賜?”
“奴婢為娘娘做事是應該的,不求什麼賞賜,只想伺候娘娘。”
“你想到內殿來?”
“是。”
良妃盯著又珊看了看,似乎是在確定這女子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最後還是同意把又珊調過來。
蘇嬤嬤知道這件事後來找又珊的麻煩,破口大罵又珊的忘恩負義,自己好心帶她進宮,她居然想主子獻媚。又珊聽過了就罷,也不放在心上,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是到良妃的身邊伺候了,地位並不必蘇嬤嬤低,蘇嬤嬤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只是罵罵,讓她洩洩氣好了。
之後,又珊就把東西搬到了良妃殿內的側殿,近身伺候良妃。又珊發現這良妃真是愛香成痴了,早晚沐浴都要用花瓣,衣物床榻要薰香,殿內也要一直都點著薰香,若是有一日香料用完使良妃沒有用上,良妃就會大發脾氣,打罵下人。又珊在宮裡待了半月,遇到過一次這樣的情況,好在又珊身上還有一些略帶香味的藥草,騙良妃說是提煉香料的香草才矇混了過去。
又珊幾次都想向良妃開口詢問皇上的事,可是都不便開口。又珊來宮中的半月裡皇上一次都沒來過玉琇殿,良妃也似乎滿不在乎,自顧自的沉迷在自己香味四溢的世界裡。已經半月了,宮裡表面上看起來萬事太平,但又珊總隱隱的覺得風雨欲來,這一點從宮中多出來的侍衛軍就可以看出來。宮裡的侍衛軍多出了兩三倍,而且與宮中的禁衛軍服飾不同,並不像是宮裡的人。這些人,又珊猜測不是太子手下的就是賢王手下的。看來,皇上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
這一日,又珊正打算旁敲側擊的問一下皇上的近況,良妃既然是皇上的妃子,沒道理一點事兒都不知道吧。即使她不關心,其他侍女也總還是要向她稟報關於皇上的近況的。可又珊還沒開口,良妃就率先開口了。
“玄魚,你說,天下最香的香料是什麼呢?”
天下最香的香料?“奴婢不知。”
“他愛香,我要是能為他找到天下最香的香料,他一定對多看我一眼的。”
“娘娘,你在說誰?”
“找到最香的香料又能如何呢?我今生都出不了這個金絲牢籠,而且我已是他人婦,他怕是更加註意不到我了。”
“娘娘,娘娘……”
“罷了罷了,向來緣淺,奈何情深。今生無緣,只求來生能早點遇到他。”良妃不聽又珊的呼喚,自顧自魔怔似的喃喃自語。
又珊根本停止不了良妃的自言自語,可又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這時,良妃的另一個近身侍女雪雁走了進來,見到良妃那個樣子趕緊衝過來,一把推開又珊,大力的搖晃了良妃的身子幾下,良妃空洞的眼神才漸漸恢復了神采。
“本宮……”良妃醒悟過來自己剛剛該是又犯病了。
“娘娘,泰和殿傳了口諭過來,讓您現在去見聖上。”雪雁見良妃已經正常,遂向其彙報道。
“知道了,本宮換身衣服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