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錯不成。
墨雲並不理會他的疑惑,只將那錦囊收進了懷裡。“主子讓我帶的話,下不為例,你好自為之吧。”
話音剛落,那人也沒了蹤影,黎柏然愣在原地,下不為例,好自為之,原來……原來主子一直都知道,只是未曾言明罷了。
刑部大牢,柳荀傾踟躕著不願進去,胞弟柳荀風明日就要披甲上戰場,陛下本下旨讓他在家休養生息。可是他卻不曾留在家裡,反而待在刑部,就是這樣的性子,與他全然不同。
“怎麼了?”奚月泠見他不走,忙停下腳步回身看著他。
“沒事,走吧。”他一向是個懦弱的人,在老師面前是如此,在胞弟面前更是如此,然而只有在她……柳荀傾的視線留戀在奚月泠的身上,漸漸露出了一絲笑意,只有在她面前,他不願膽怯。
刑部大牢依舊是那樣黑暗和潮溼。不時地還會傳來一些淒厲的慘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直到走到那最深之處,獄卒們正在費力地揪住一個衣衫凌亂的犯人。
“嗷嗷……”猛獸一般的嘶吼,從那四肢被綁住的人身上發出來,平添了一絲森冷的感覺。
柳荀風站在一旁看著,這人發起狂了幾個獄卒都綁不住,不發狂的時候又像是死人異樣,連一點生息都沒有。這樣奇怪的人,他在刑部待了那麼久也未曾見過。這人和那詭異的義莊確有關係,韓墨派人將這人綁來時也大致跟他說了情況。
“柳大人……”奚月泠手中還抱著那個小藥罐子,走在刑部大牢的陰森地道里。那張清麗的臉,實在是很有違和感。
柳荀風瞥她一眼,眼神一如從前每次見到她那般冷冷的,或者是畢恭畢敬的,那種敬畏卻又帶著一點淡淡的諷刺。“殿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看向她身後的柳荀傾,頗帶著一點責難的味道。
輕輕撇了撇嘴,他倒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歡她,奚月泠低頭看向手中的藥罐子,手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眼裡馬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委屈地嘟囔著嘴,“月泠只是想幫些忙,我……”她的聲音馬上帶上了一絲哽咽,活像是被人欺負了一般。
許是柳荀風的目光本來就有些刻板,一臉兇相,柳荀傾也覺得奇怪,他這個胞弟雖說平日裡性子很古板,卻也沒見這樣硬氣地同人說過話,難怪淳寧公主覺得委屈了。
他心中越是這樣想,越是不捨看到奚月泠那霧眼朦朧的樣子,他上前一步,第一次直視著胞弟的雙眼,道,“荀風,你怎麼可以這樣和殿下說話!”
靜默,空氣中似乎也多了一點微妙的感覺,奚月泠身子抖了抖,身前那人的眼神又那麼一點恐怖呢。
“對了,這人又發作了麼?”那雜亂的黑髮之中似乎有兩點紅色在閃耀,她上前一步,看了看手中的藥罐子,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確定。那七葉草只有半株,如果她的猜測有誤,那麼是不是就平白浪費了呢。
她的遲疑,柳荀傾看著。或許是身為醫者的敏銳,他很快便察覺到她的心思。
“殿下,難道這是解藥?”那奇怪的七葉草以及這藥罐子裡的汁液,他將信將疑地看著,心中也不甚確定。
“我也不知,只是想試試。”奚月泠走上前幾步,那人四肢都被綁了起來,然而口中還是不斷髮作“嗷嗷……”的聲音,簡直就像野獸一般。
聽他們言語之間提到什麼解藥,又都看著那發狂的犯人,柳荀風神色一變,忽地上前一步,直接將她手中的藥罐子搶了過去,然後一跨步走到那狂吼著的人身前。
奚月泠似乎沒料到他會直接搶走藥罐子,微微一愣之後,卻又淺淺地一笑。看來喂藥之事有人代勞了, “讓他服下一些,再取一點擦在那傷口上,興許真能解毒。”
那藥罐子中的綠色汁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