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一個嗎?”他定神看著她,“如果他們進來,你想辦法趕快離開這裡。”
你有這般好心?葛薇蘭將信將疑,美目流轉。這讓範丞曜心裡一刺,怎麼突然有這種異樣的感覺?他轉過頭去冷若冰霜地說:“我是怕你到時候礙手礙腳。”
葛薇蘭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可現在並不是與他辯論的時候,葛薇蘭聽到外面的人說:“光哥,上面沒人。”
……
那些聲音漸行漸遠,好在他們並沒有進來。葛薇蘭鬆了口氣,突然覺得燈光轉暗,有個重物向自己靠了過來。
第2章(1)
範丞曜第二日早上醒來,覺得頭昏腦漲。右臂發麻是迫他醒來的主要原因。他試著抬起右臂,竟發現葛薇蘭坐在床邊撲在他的右臂上睡著了。他一時為難,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天色濛濛發亮,窗外聽到有清晨的鳥鳴。範丞曜偏過頭去,看到葛薇蘭熟睡容顏。從這個色度看去,她的睫毛如扇一般覆在臉上,鼻翼因呼吸而微微起伏。
範丞曜憶起,他昨日好像昏了過去?他只是全身沒有一絲力氣,並未完全失去知覺。她在這裡坐了一夜?
為了不讓右手完全麻目,範丞曜握了下拳頭,肌肉牽動。
葛薇蘭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天亮了?”她含糊地問,從他右手邊移開,撲睡的姿勢未變。
雖然依舊覺得有些不適,範丞曜還是從床上躍了起來。他拉她起來,說:“到床上去睡。”這間房子裡裝置簡單,一張書桌,一排書架,一個櫃子,一張床。他睡了她的床,她自然沒有地方睡。
葛薇蘭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範丞曜沒有辦法,只得去抱她。她倒是乖乖配合,搭上被子,自己捲了進去。範丞曜淡淡地笑了,突然想起來,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他低下頭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翻身,不答,睡得死。
他似有意與她周旋,扳過她的肩,再問:“叫什麼名字?”
她閉目,眉頭昆鎖,好似做了個討厭的噩夢。他與她正面相對,她的面板白皙,透著一點粉色。眉如遠山,鼻子並不挺,頂多算得上是小巧,幾縷頭髮覆在她的臉頰上。
他知道大概他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但希望她能聽得到他所說的話。他說:“我現在要離開這裡,晚上我再找人過來。”找人過來怎樣?真是奇怪,他說完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想怎樣?報答她?給她一筆錢,抑或是為她做一些,她無法辦法,而他可以為她做到的事?範丞曜皺起眉來。
他小心地關上門,出了房間。路過一樓的時候,聽到人說話:“葛小姐。”
房東太太從一樓衝了出來,她原以為是葛薇蘭下樓。當她看到站在樓道上的範丞曜,瞳仁有放大的趨勢。他是上樓,還是從她房間走出?孤男寡女?留宿?!
她咳嗽了一下,好像她剛才那麼大的聲音叫住葛薇蘭,不過是早上在吊嗓子一般。她轉身欲走,範丞曜問:“有事?”他總算知道她姓葛。
房東太太尷尬地笑笑,“以為是葛小姐下樓來,那個……只是想提醒一下她,關於房租的事情。”
房租?範丞曜抬頭向葛薇蘭的房間看去,問:“她欠房租?”可是他現在亦身無分文,他對房東太太說:“我晚些時候找人送過來。”
他說的晚些時候,以他自己的計劃,應該是在那日傍晚。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範丞曜回到了青玉巷,才發現阿笙已帶著人去找華商會理論。昨日在華商會,自己被人下了藥,事出突然。他怕阿笙鬧出什麼大事,匆匆趕到華商會去。
青幫與洪幫的恩怨,若要找人出氣,他自然是首當其衝的目標,範丞曜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大家表面上都和和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