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瘦了一圈似的。我這看著,心裡也不好受。”
寶玉聽了這話,看了秋紋一眼,一邊低頭繼續擺弄著手上的東西,一邊開口道:“你可是在她面前勸過了?怕是不管用吧?不然,你也不會跟我說了。我知道晴雯是個好的,就是有點性子而已,只是,我可以讓她包容她,別人呢?她這性子再不改改,日後指不定怎麼樣了呢?我知道那日不該說那樣的話,把她給氣跑了,所以一點沒有跟她置氣的意思。我也是想勸勸她,可是又想著她在氣頭上不定能聽得進去,不如晾她兩日,讓她消消氣,也殺殺她的性子,說不定就能真把我的話聽到心裡去了,而不是聽過就忘了。”
且說那日子肜見探春帶回了一套首飾,說是老太太給大嫂的,讓娘先給嫂子手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讓探春給仔細說說。探春本來覺著有趣,想來說給母親聽的,見子肜發問,也不遲疑,就仔仔細細的把在老太太那裡的事給說了,就連那些個說話的語氣,身段,神情,就一一的學給子肜。子肜也聽得高興,雖沒有趕上現場直觀,但是聽著女兒的轉播,也是挺有意思的,更何況,女兒還時不時地來一段自我旁白呢。
要不是怕惹毛了女兒,子肜說不準就拿把小瓜子,弄點小點心,在配壺好茶,就當聽個說書了。不過,子肜聽著還是挺投入的,聽著女兒說著現場,夾著女兒的看法,覺得女兒看得對的,就表揚幾句,覺得不夠或不對的,也來上兩句,又讓這個說書,變成了科教及賞析。末了,還仔細的看著女兒的金釵,心裡想著,到底是老太太,真是個好手段,只是這個金玉的事情要不要同女兒說呢?想想還是罷了,反正自己也不會讓那什麼金玉良緣變成真的就是了。所以打一開始,自己就沒怎麼在意,不然的話,搶在那前頭也弄出些個金鎖來,府裡上上下下的女性主子一人給配一個,那還不簡單得很啊?要不是這丫鬟不能用金器,不然讓自己身邊幾個大丫鬟一人一個金鎖,還不把自己那個姐姐給氣出個好歹來?
只是沒想到探春人雖不大,但在這種環境裡,又是有著這樣的爹孃兄長,那個腦筋也是好使得很呢。竟然笑眯眯的對子肜說道:“娘啊,要我說,老太太給我們姐妹及林姐姐都是金飾,肯定有用意的。那個寶姐姐不是有個金鎖嗎?聽說上頭還有兩句好話呢。我琢磨著,老太太讓我們都有了這個金首飾,就是要把那些個事給壓下去的,不過是個親戚家的姑娘,怎麼能讓她壓了府里正經主子姑娘一頭呢?娘您說我猜得對不對?”
子肜聽著女兒這話,心說,到底是個聰明孩子,雖不中,但也不遠矣。只是因為那些昏話沒有傳到這些姑娘耳朵裡,不然,估計自己女兒就正的猜謎全中了。
子肜嘴上應付著女兒,心裡想著,這算不算自己那個姐姐的昏招?那些個“要找個有玉的才能婚配的話”,在這種年代裡也是可以隨便說的?就算不是讓寶釵閨譽有損,高門大族的,哪家會把主子姑娘家婚配的事情成日裡掛在嘴上,拿這個當作飯後甜點的?所以,當這個風聲出來後,子肜一點都沒管。不過,現在仔細想想,這話最早還是從東邊傳出來的,說不定真不是她那個姐姐的主意。只是,這是邢夫人在幫她姐姐呢,還是在算計她姐姐?不過,片刻後,子肜又想著不管真相是如何的,與自己都無礙的,又何必為這個費心思。再說了,經過了王善保這一事,就是現在的大太太,估計也沒什麼膽子使壞了吧?
不過子肜現在並沒有意識到,一向在她面前討不了�